“可是晚儿，我原本已经打算把你还给江尽舟了。”
凌羽殊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放在嘴边一饮而尽，像是给自己几分力量一般：“但是江尽舟他死了，甚至，除了楚枫书，我也派人去寻过，可是结果一无所获。”
“你说有几个人能做到我这样的程度，多可笑，我多想江尽舟死，可是我为你了，去寻那个我一心想让他死的江尽舟。”
凌羽殊眼底一片猩红，他顿了许久，才叹一口气说道：“可是晚儿，你好像真的很无情。”
无情到，即使装，即使哄，即使骗，都不愿意。
楚枫晚闭上眼睛，她忍着让自己的心情没有多少波澜，可是她并非冷血的人。
“凌羽殊，如果你不曾欺骗过我，如果你不曾一次又一次的瞒住我，我可能会和你成为朋友，可是我平生最恨的就是欺骗我的人。”
“我知道。”凌羽殊说道：“可是我有一事没有骗你，林洛这个人却是存在，只不过几年前被丞相府的人找到赶尽杀绝了，但是他的义父还在，可以作为认证，如意环就在凤仪殿，我让阿颖查了，皇后的床下有一个暗格，就放在里面，可以作为物证。”
“你跟我说这么多作甚。”楚枫晚说道。
“明日，明日我的人送你离开的同时，西凌的军队会进攻南楚，究竟是你先到南楚还是西凌的军队先到南楚，全看天。”
楚枫晚猛地睁开眼睛，望着凌羽殊久久没有说话，她知道事情会根据她的选择而改变，可是这次，西凌和北唐进攻提前了整整七年。
江涛那边刚结束了边疆战乱，骁骑军因为那次事情损失大半，如今的南楚，哪有什么精力去对抗西凌和北唐。
“你一定要把南楚逼到绝境吗。”楚枫晚说道。
“我是西凌的太子，我要服从父皇的安排。”凌羽殊说道。
楚枫晚深深的吸了口气，刚刚还被凌羽殊打动的感情瞬间消散。
如今这个情况，东云和南楚闹得正僵，楚明轩这个做法让东云皇失去了自己的嫡亲儿子，他怎么可能反过来帮南楚。
“究竟是你父皇的安排，还是你内心的想法，你心知肚明。”楚枫晚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凌羽殊，即使以命换命。
可是冷静下来，杀了凌羽殊又有何用，国防图已经到了西凌，杀了凌羽殊，她后面不知还有多少个凌羽殊，她能杀得过来吗。
“是或者不是，晚儿你说，有什么关系。”
凌羽殊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放在桌子上，移到楚枫晚面前道：“父皇手中那张国防图是假的，真正的国防图在我床铺下面，你可以杀了我，然后拿着国防图离开。”
楚枫晚死死的盯着凌羽殊手中的匕首，却没有碰那个匕首：“备马，我今日就要离开。”
“不杀我吗，不是你一直想做的吗。”
“备马！”
“好。”凌羽殊收回匕首，站起身离开桌子，走到外面朝着守在门口的崇烨说道：“备马，送六公主离开。”
——
江尽舟逃出来了，他没有办法在莫府苟延残喘，即使是死，他也要死在南楚，死在他的故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