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是你要的贾家的资料，C市有的全在这里。”丹尼把一沓档案放在韦毕凡办公桌上，“还有，星火的人来邮件说，他们只等到明天正午。”
韦毕凡从桌上的电脑屏前移开眼，看了看那叠资料，“比想象中多。这件事你告诉我妈没有？”
丹尼奇怪，用天经地义的口气说：“当然了，这么大的事我第一时间就告诉夫人了。”
“……”韦毕凡用膝盖也料到了，“她怎么说？”
丹尼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他最景仰的夫人所说的话：：“哦，毕凡果然被别人甩了么。处理风华和三央那点小事难不倒他的啦……什么？他想的办法是结婚？……嗯，好像是只有这么个办法能三赢，果然是我儿子……丹尼，你告诉毕凡他爸爸还是想看看那个假结婚的姑娘是什么样子……对，带回瑞士来看看更好……那姑娘没答应啊？我想也是，我们毕凡那脾气可怎么办——”
“够了。”韦毕凡指指门，“你出去，门带上。”
丹尼连忙住嘴，顺从地退出了办公室。
韦毕凡看着那扇关上的门，再一次觉得当初在亚德里港躲追杀的时候，实在是不应该把丹尼这个可怜虫捡回家的，不然他身边怎么会有这么一台全自动母亲牌跟踪器？
他整理衣衫去了B会议室，和风华的所有股东又纠缠了一个半小时，才终于恩威并施地稳住了那些老家伙，让他们不要在这个关头抽身。从B会议室出来，他抬腕看时间，四点过了，于是他决定回办公室把贾家的资料看完，刚好就能下班。
韦毕凡不是耍心很大的人，却也绝对不是工作狂，他不喜欢老是呆在同一个地方，特别是办公室。可丹尼再一次被韦毕凡叫入办公室时，已经七点半了。丹尼很奇怪：“少爷，您不下班？”
韦毕凡手还放在键盘上，眼睛也不离电脑屏幕，一张本来就冷峻的脸此刻更有一种疏离，“回去也是处理陶尼那边的事，在哪里都差不多。”他空出一只手点了点桌上的文件，“你确定这份贾家的资料是新的，没有错误？”
丹尼摇头，“杰克接手情报库后从没出过错。怎么了，少爷？”
韦毕凡心里也肯定自己调查的东西不会出错，可难免觉得自己太好运，而贾怀素太倒霉。因为——
“也没什么大事。”韦毕凡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贾天方投资的长林集团倒闭了。”
生活像是一部综合电影，剧情、文艺、悬疑、惊悚、感情之类无所不有，偶尔还有动作、战争，有青春年少的迷惘，失去挚爱的伤痛。可贾怀素冲回城西别墅拉开贾家大门的时候，只觉头脑中曾将电影与生活作比的种种字句都显得微不足道。
生活的环环相扣从来都比电影剧情的刻意设计更突如其来。
她站在挂着一串风铃的象牙白门框下，看着坐在沙发上揉眉的父亲和时不时擦眼泪的母亲，失魂落魄地喊了声：“爸，妈。”
——如果不是爸爸被从前的公司暗算排挤而只好另立门户的话……
“……长林集团宣布，由于不堪长期以来的亏损导致无法偿还的债务，将申请破产保护。同一时间，也在多个国家宣布退市。长林将关闭在国内的汽车制造厂，并且逐渐退出汽车市场……”
——如果不是凭借已有的投资经验而信任朋友的企业的话……
“……新技术的研发使长林最终无力支持，拉空财务，兼三名主事人员卷款私逃，更陷长林于水火之中。据专家估计，这将是本年度最大的一起跨国公司倒闭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