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程浅坐着出租车到了冉遇家,左看右看,就是没有看到秦宴的身影。
冉遇笑着道:“找你老公呐?”
“废话!不找他我找你啊。”
“巧了,刚刚他被藏老拉出去了,说是有话要和他说说,毕竟他们多年未见了,估计得多聊一会。”
“哦,那阡陌呢?”
“她说想要吃楼下的那家馄饨,也下楼去了。”
程浅撇撇嘴:“她倒是有闲情逸致,估摸着婚礼的准备都交给你和伯父伯母了吧?”
“还行,反正又不辛苦!”冉遇笑得灿烂。
“也就你一直惯着那丫头,啧啧,马上就要当新郎官了,你可真是春风得意。”
冉遇坦然道:“那是当然,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我盼这一天盼了许久,这一天终于来了,还不允许我得意?”
程浅嘻嘻笑着:“哎,阡陌是不是一直住在你家呀?我看她八成是有了吧?”
冉遇被她问的面红耳赤:“别乱说,我们还没有那么猴急。”
“哦?”程浅刻意拖长尾音。
冉遇收起笑意:“别再胡说八道了,俞焕和萧佳奕等一下就到了,你要不要与我一起去机场接他们去?”
程浅再次撇嘴。
“行吧,反正我很闲,原本还想着提早来帮忙的,结果帮了个寂寞。”
冉遇好笑地道:“哟嚯,我哪敢轻易使唤你,仔细你老公对我不客气。”
大学时期的几个死党很快见了面,霎时谈笑风生,互诉衷肠,说不完的话。
冉遇与阡陌婚礼当天,几个死党表现的异常豪爽,酒自然一杯接一杯的喝,若不是伴郎伴娘跟着相劝,这对新人大概就会成为史上第一对在结婚现场酩酊大醉的新娘新郎。
另外三人已经醉汹汹地趴在桌上,垂下脑袋。
冉遇只得去找表哥表嫂他们帮忙。
程清扶着程浅的手臂,笑着道:“小遇你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他们仨的,赶紧去忙,辛苦了。”
傅景严嫌弃地看着程浅:“我算是见识到小姨子醉酒的丑态了,真是没眼看,就应该拍几张照片留个纪念,日后她若是敢怼我我就拿照片威胁她。”
程清瞪了丈夫一眼,嗔怪道:“行了,你少说两句吧,幼不幼稚?咱们先送他们去酒店,一个个醉成这样,真是令人担忧。”
说着,程清的眸光在大厅里搜寻了一圈。
“清儿,你在看什么呢?”
“哦,先前明明看到秦宴的,他一直被阡陌的师父拉着说话来着,此刻倒是不知道他在哪里?”
程清一直对秦晏直呼其名,若是称呼他“妹夫”多少有些不适应。
傅景严小声嘀咕:“那个老男人!”
程清不满:“你别胡说,他哪里老了?不过三十五六岁,咱们也都二十七八了,我看他的气质和当年一样,半点没变,身材高大笔直,皮肤好的没话说,丝毫看不出年龄,像他这样的男人,别说才三十五六,哪怕就是到了五十岁,恐怕也还是会有很多小姑娘喜欢着的。”
“知道了。”傅景严酸酸道,立马转移视线,看着身旁醉酒的三人,只要想到接下来还得应付这三个酒鬼,他便隐隐有些头痛。
走到电梯口,幸好遇上了秦宴。
秦宴见程浅满脸通红,忍不住轻轻蹙眉。
“刚好你来了,那,小姨子就交给你照顾了。”傅景严嫌弃地说,毫不犹豫地将程浅推到秦宴怀中,还朝他煞有其事地眨了眨眼。
“我带她回去了!”秦宴面无表情地说着,见他们离开,才收回视线看着靠在他胸口的程浅。
叹了口气,只好带着她离开。
他没有喝酒,可以开车,反正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而已。
秦宴将程浅扶到后座,替她系好安全带,才坐进驾驶座。
一路上程浅呼呼大睡,人事不省。
......
回到别墅的时候,秦宴喊了她两声,她没有一丁点儿反应,继续睡着。
秦宴无奈,只得动手去拉她的手臂,希望能够将她弄下车。
睡着这一拉不打紧,却拉出了一个大麻烦。
感觉有人拉着自己的手臂,程浅微微睁开醉眼,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沙哑着嗓子开心地道:“咦,我竟然梦到秦宴哥哥了,秦宴哥哥,你拉我做什么?我好困,我要睡觉。”
秦宴无奈地看着眼前的酒鬼:“下车,到楼上去睡!”
“我不!”
“你确定?”
“嗯。”
秦宴突然猛地将车门关上,准备上楼。
车里的人突然哭了。
“呜呜呜,这是哪里?好黑,我什么都看不到,秦宴哥哥,我好害怕!”
秦宴不得不停下脚步,走了回来。
程浅见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不管不顾地从里面跳出来,扑倒秦宴怀里,死死地抱紧他的腰部:“秦宴哥哥,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漆黑的地方,我会害怕!”
突如其来的触感,令秦宴的表情微微一滞。
她浑身都是酒气,秦宴眉头深锁,低沉道:“害怕就赶快上楼!”
“呜呜,秦宴哥哥,我要你带我上楼,我不要一个人。”她醉的厉害,迷糊着道,依旧紧紧抱着秦宴的腰。
秦宴无奈,只得任由她如此行为,任由她跟在他的身边,亦步亦趋,好不容易上了楼,他准备回自己的卧室,她却依旧缠着他不松开。
他的语气严厉的几分:“放开,那边是你的卧室!”
“我要秦宴哥哥送我回卧室。”程浅像是跟他杠上了一般。
秦宴已经无语到了极点,但是念在她喝醉了酒,只要忍下心中的怒火,推开她的卧室门:“好了,快点回去睡觉!”
程浅自然不可能乖乖听他的。
她摇摇晃晃地经过门口时,脑袋噗通一声装在门框上,她痛的惊呼。
“嘶,秦宴哥哥,我快要痛死了,我的额头是不是撞破了皮?”
秦宴自然看的出她被撞得不轻,默默瞧了瞧她的额头,果然起了一个包。
“还好。”为了避免她再次磕着碰着,秦宴只要扶着她往里走。
程浅迷迷糊糊地坐在床沿上。
秦宴道:“我去拿药来替你擦一擦。”
等他拿着药走回来的时候,程浅已经歪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禁不住叹了口气,她简直就是胡闹!
拧开药瓶,用棉球沾上药替她缓缓涂抹着,抹好药,秦宴重新拧上药瓶准备起身离开。
程浅突然睁开双眼,迷蒙地望着他,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猫,可怜巴巴的。
秦宴不知道她又要闹哪样,干脆快快点离去。
程浅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药品从他的手中滑落,而他整个人都被她带倒,不偏不倚,倒在她的身上。
秦宴怒斥:“程浅你干什么!”
他挣扎着起身,程浅却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子。
她却哭了:“秦宴哥哥,我是你的妻子,你碰都不碰我,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能不能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我会改的,你快告诉我!”
秦宴愣住,他没想到她会说这些。
“和你没有关系!”他冷冷道。
“呵,怎么能和我没有关系呢?当初你答应和我结婚都是被逼迫的,你一定恨死我了吧?”
“你想多了。”
程浅的双眸越发昏暗:“不,我没有想多,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我想不到还有别的,难道,真的是我这个人对你来说没有半点吸引了?”
“你还太年轻,而我......”秦宴难得想要解释,却被程浅打断。
她冷不防地吻上他,令他无法说出一个字。
秦宴一把推开她:“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不痴不傻,当然知道。”说着,程浅并未放弃,死死地缠上他:“秦宴哥哥,试试吧?”
秦宴拥有一颗枯竭的心,三十多年来,他从未经历过这个光景,说他丝毫不受波动是假的。
“滚开!”秦宴勃然大怒,不知道是在气她太过主动,还是气自己身体的变化。
程浅感觉委屈极了,她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他竟然还是这个态度,毫不犹豫地推开她。
她刻意趁着醉酒缠上他,到此刻为止,没有收到一丝成效,难道,真的是她这个人太过糟糕?
程浅哽咽着道:“秦宴哥哥,我是真的爱你,从那天对你一见钟情,我喜欢你喜欢了这么些年呢,嫁给你一直是我的愿望,可是现在我的愿望实现了,然而人永远都是贪得无厌的,我现在的愿望已经没有那么简单,我想要你也能像我爱你一样爱上我,秦宴哥哥,我们已经结婚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我会为了我们的婚姻作出努力,你能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