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衍默不作声看她许久。
气氛冷凝的厉害，瑟瑟秋风凉意更浓，一股脑的往余念的衣服里钻。仅管她已经裹紧衣服，却难免还是有能通凉气的地方，脸色也微微泛白。
几分钟后，他收起略有凉意的目光，偏偏头，示意她跟自己走。偏了头后就转身往外走，长腿迈起来，很快走出调查局，全程都没开口说话。
她跟着走出去，才看见路衍的车停在外面，也没多问什么，跟着他上了车。
回家的路上，路衍神色如常，只是眉峰偏冷，车内空气像是冷固住，无法流动。
一路上，余念都斟酌着如何开口向路衍解释。那件事她其实并不想提起，尤其不想对路衍提，可如果不提，就没法解释她为什么会见孟南。
这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两人回到家，一起吃了晚饭。
吃完晚饭余念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怀里抱着小黄鸡的玩偶，下巴压在上面，眼睛却一直看向别处。
路衍在收拾屋子。
今天的饭是他做的，说实话，不太好吃。可这是他第一次正式下厨，比余念第一次下厨时，要稍微好那么一点。吃过饭，碗也是他洗的，余念要去洗碗他也不让，多推搡了几下，他直接把余念抱到沙发上，替她打开电视，让她老老实实的休息。
洗好碗，他就像现在这样，一点一点收拾家务。
余念心里竟然有点慌慌的感觉。
……路衍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了，被她气的？
她想开口解释，然口中刚冒出两个字，就被路衍打断。他声音平静，却不容反驳：“去洗澡。”
愣了一下，歪头看着他，路衍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余念静默片刻，乖乖的去了洗手间。
洗好澡出来时，路衍已经打扫完卫生，坐在沙发上看今天的晚间新闻。余光看见她出来，径自起身走过去，脸上没什么太多的表情。
笔直的走到她面前，她有些无措，双手抓住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抬头看他，小心翼翼露出微笑。
在他面前，她总是不自觉的就露出这种小心翼翼的表情。
而路衍，见到这表情之后心情总会好起来，今天却没什么反应。只顺手把她脖子上挂的毛巾取下来，一手按着她的头，低头认真的帮她重新擦了一遍头发。方才她出来的急，头发没怎么擦，还有水珠挂在上面。
仔仔细细将每一缕头发都擦过，一只手捧起她的脸，盯着看了好半晌，才把毛巾还给她，淡淡的：“我去洗澡。”
余念被他忽然的温柔搞得晕晕的，还没从温柔乡里出来，迷迷糊糊的“哦”了一声。
洗完澡，两人上床睡觉。
睡觉前路衍看了会资料，余念背对着他躺着，无法入睡。
思来想去，她还是应该把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路衍。并不是多么复杂的事情，只是她心里一直排斥着不想承认，所以才没说出口罢了。
咬了咬下唇，她微微转了转身，偏头去看路衍。
他还在翻资料，床头灯明亮耀眼，他俊脸上也像是镀了层光，好看的不像话。
余念早知道自己的这性格会被路衍吃的死死的，却没想到会被吃的这么死。以往路衍吸引她的一直是性格，现在仔细看看，他容貌好像也不输旁人。
不，应该是远远高于普通人。
她真是捡了个宝。
余念微微弯了弯唇，笑容乖巧：“路衍，我想和你说些事情。”她打算把自己最后的遮羞布摘掉，将所有事情都告知他。
听到她略有谨慎的口吻，路衍大概能猜到她想说什么。
盯着资料的眼睛向上移了移，静默半晌，平静的收起资料。起身坐在床上，回头看余念，声音淡淡的：“那些不重要。”
不重要？
余念不解。
他今晚的反常，不就是因为这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