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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1 / 1)

城火车站外等候了。

坐上车后,苏承律打量了夏初霁几眼,问:“坐了那么久的火车累吗?”

他语气里的关心让夏初霁有些不自在。她摇了摇头,转移话题说:“之前火车中途停靠,我听到月台上报童叫卖的是安顺郡王在兴城遇害的事情。这个消息果然一直在扩散,现在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苏承律抬起手臂摸了摸自己黑色的短发,浑身透着股公子哥的贵气和懒散,说:“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看着。这是逼我爹和郭继孝给他一个交代。我爹这儿估计在想着怎么把脏水往郭继孝身上泼,郭继孝应该也差不多。”

他们回到平城是晚上。

苏承律直接让司机先开去了平城大学的校舍。

“这几天辛苦了,明天是周日,好好休息。东西记得都拿好。”

夏初霁知道他说的是那些珠宝。她既然答应当“赏赐”收了,就会收下。

她“嗯”了一声,然后拿出两张纸,说:“这是我在火车上写好的新闻稿,到时候麻烦大公子把文章和照片给报社直接发就是了。”

“不麻烦。”

夏初霁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就不能温和有礼地说话吗?

苏承律把她的不满看在眼里,轻笑了一声,丝毫没有要改正的意$

油画专业的几个学生立即来到夏初霁面前,把她“保护”了起来。

“就是她!为人刻薄、冷血无情,现在还要造谣害清曼,这样的人不配为人师表!”贺佳恩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激愤。

夏初霁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躲在人群后面、等着大家为她出头的金清曼。

只是一次,她不会让她如愿了。

夏初霁收回目光。在学生们的注视下,她脊背挺得笔直,站姿端庄,泰然自若。

“报纸我也看到了。我造谣什么了?”她沉静的声音很清晰,“报纸上的照片是随意能造假的?还是,你们想说是我找人假扮了他们,布了这一个景,让人照的照片?你们一个个都是读了大学、接受着高等教育的人,能力也很强,有谁能做到这样以假乱真?”

她这句话问下去,大家互相看了看。

“平城大学可是南方最好的大学,一定有这样的人才,说不定就在我们这些人中间。”去上课路过的桂纪雅正好赶上这样的场面,嘲讽地说。

那些头脑一热,相信金清曼的人也说不出话来。

夏初霁平静地看着这些学生,继续说:“且不说有没有人能这么造假,到底谁之前造过谣,大家也心知肚明。关于我‘为人刻薄’、‘冷血无情’这件事,有人口口声声说已经把我的嫁妆都还上了,实际还欠了一半。他们用我的嫁妆买小洋楼,我还不能把小洋楼收回来了?这年头,欠债还钱已经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了?”

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澄清。

桂纪雅惊讶地说:“原来是这样!我们听到的版本是他们已经把钱都还清了!”

夏初霁勾唇笑了笑,笑得很温婉:“还清?就算拿小洋楼抵,还差了不少。那时候大过年的,我想着和和气气,抹掉了剩下的,谁知竟然还被人恨上了。”

“你胡说!”金清曼气得脸色苍白,眼泪掉了下来。

当真是我见犹怜。

“金同学,你哭什么?”夏初霁关心地问,“眼泪确实是最好的武器,但是你是弱者吗?你们随意抹黑我、霸占我的嫁妆、败坏我的名声的时候,怎么不掉两滴眼泪同情一下我呢?你要是觉得我胡说,我可以把账都列出来。”

在夏初霁温柔却有力的声音里,上课铃声响了,大部分学生都没离开。

话说到这个份上,是非曲直,谁都能分辨了。

学生们不去上课,文学专业的老师很快找了过来。

“你们不上课在干什么!”

过来的老师夏初霁去年在临城开会的时候见过,是个老教授,看上去十分威严,姓钟。

钟教授看了看在小声哭泣的得意门生,心中一阵怜惜,质问夏初霁说:“你身为一个老师,怎么能为难学生?”

夏初霁笑了:“为难?钟教授怕是不知道是谁把我拦下、谁骂我的。钟教授是大儒,能教得了文学,却没教会有的学生怎么做人,我同样身为学校的老师,还不能教育几句吗?”

“你——”钟教授被气得满脸通红。

夏初霁移开眼睛看向金清曼:“在这里掉眼泪搏同情为难老师,不是个有风骨的才女所为。别让那些仰慕你的同学和把你当做得意门生的老师丢脸了。你要是真有风骨,就想想办法把还欠我的钱还给我,不过我已经说过不要了,不会真的要。做老师的,当然不会为难学生了。”

她端庄的仪态和浅浅的笑衬得一句话不说、只会哭的金清曼有些小家子气了。

到底是大户人家出身、真正留过洋的人。

当初开学典礼上,一些男学生为他们两个谁更好看争论不休,这时候大家心中已经有了评判。

不过夏初霁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