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陪护走了进来,覃婉兮再坐了几分钟,就离开了。
同一时间,张力和小天一起吃晚饭。吃着吃着,张力忽然问:“那家墙纸店……”
小天心领神会,回答道:“他只在小区出入,别的地方都没有去了。”
张力点头,又道:“适当的时候还是要去的,我会给他通知。叫他在那儿好好干。”
小天会意:“嗯。只是他这两年学到些不好的习惯,一时半会儿还改不了。”
张力停下筷子:“还去呀!”
小天冷哼一笑:“那里他不敢了。是赌场。”
张力眉头拧起,眼里射出寒光来:“找两个人陪他玩!”
……
隔了四天,下班后覃婉兮又去医院看望杨经理。
病房里依旧只有杨经理一人,一见到她就高兴地说:“覃助理,你看我都好得差不多了,难为你挂心。”
覃婉兮看他气色果然好了很多,说话也不大费劲了,但还是担忧地问:“胸口还痛吗?影不影响说话?”
杨经理按了一下左胸,说道:“还有些痛,但是没关系。我就是个话包子,你让我一分钟不说话我都难受。呵呵……咳咳……咳咳咳……”
他才笑得两声就咳嗽起来,越来越剧烈,脸都胀红了。覃婉兮忙抽出两张纸巾递给他,又伸手拍打他的背给他顺气,嘴里说道:“别说话了啊。您一说话会更难受。”
杨经理背上感受到她粉拳的温柔力度,耳边听到她的温言软语,鼻子里呼吸到她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香,心头一热,脸更胀得赤红,表情极不自然。
覃婉兮拍了几下,见他不咳嗽了,就去倒杯水递给他,仍是温声道:“您喝口水吧,兴许会好些。”
杨经理不敢看她,眼观鼻鼻观心接过那杯水:“谢谢。我好多了。”
“我看您有50岁了吧,这把年纪在矿区上班风险挺大的。您是不是该给张总说一声,调回公司来?您要不介意的话,我帮您说说。”覃婉兮趁机说道。
“我原来在一家集体企业上班,下岗了,是张总给了我这个机会,要不然我一家老小日子不好过。”杨经理恢复了神色,平静说道。
“您孩子在读大学?”
“是啊。”杨经理笑道,“是个小子,在清华大学。”
“人才啊!”覃婉兮恭维道,“那您更要注意身体,等着他学成归来孝敬您。到那时候,您可就是某科学家的父亲啦!”
“嗨!什么科学家?八字都还没一撇呢!成蛇成龙都是他的造化,我们做老的,就是尽到责任。”说到儿子,杨经理话就多了,眉眼也展开了些。
覃婉兮可不想继续说他的儿子,站起身来把他顺手放在床头柜上的杯子放回饮水机那儿,转过身来说道:“我听您的助理说香子沟风景非常优美,可我一直没有机会去看看。那儿不有厂矿吗?没被污染?”
“只有我们一家公司在,况且又不需要对材料进行生化处理,怎么会污染?”杨经理笑道,“你有空去逛逛吧,青山绿水的,确实不错。我让杨灿陪你。”
“只有我们一家啊!我还以为……”覃婉兮先做出一个夸张的惊异的表情,又不着痕迹地转为羞愧,“您看我,来了这么久,对公司事务还陌生得紧。”
“呵呵!”杨经理倒不以为意,“你只在办公室做文职,我们的东西弄出来就送到南州去了,表面上看起来那就是两个单位,你不知道很正常。”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看公司里就没多少人,冷冷清清的。”
“公司大头在南州,张总两头都在跑。”
覃婉兮想起国庆节的时候张力说要加班,自己还多了个心眼,跑到公司去看,却被小天撞见,说他到南州去了。这么说是自己多虑了,不禁脸上有些发烧。
杨经理只管低头盯着自己插着输液针的手看,没有注意她脸色的变化。
覃婉兮想了一想,又说道:“听您这么说,公司是把采购权买断了?”
“应该是吧。我只负责材料开采,把货一批批地往南州送,至于价格什么的那是上边的事。”
覃婉兮看不清楚他的眼神,但听其言观其色,判断他没有隐瞒。这么说,还得绕到张力那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