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第一次见到小泽的时候,我是恨他的,因为他的妈妈害死了我的妈妈。
当时小泽只有两岁,我虽然只有十二岁,但是因为家庭原因,早早就懂得了很多事,我视小泽为仇人,我杀不死梁若秋,一心想杀了小泽。
有天下午路义杰和梁若秋出去会客人,那人官大,他们不能带孩子过去,于是让我看着小泽。
临走前还说了句,如果他们回来小泽在哭,或者身上有一丁点伤痕,他们就把我吊起来打。
我没有害怕他们的话,甚至想着杀了小泽,然后再自杀。
我的手伸向小泽,我要掐死他。
可是在我的手伸向他的那一刻,他居然冲我笑,肉嘟嘟的小手抓着我一根手指头晃啊晃,嘴里咿咿呀呀地叫我姐姐。
我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啪啪往下落。
我突然觉得我好残忍。
一个两岁的孩子,他懂什么,又做错了什么。
也许是缘分吧,后来小泽竟然跟我格外亲近,比对梁若秋还亲。
看小泽吃完生煎包,他说还要去看书,我拍拍他的肩膀,“用功读书是好事,但是也不能一味的死读书,身体最重要,劳逸结合,懂吗?”
我带小泽去逛操场,走着走着他问我,“姐夫最近怎么样?”
我心头一颤,笑笑,“他挺好的,不用挂念他。”
我暂时还没有勇气告诉小泽我离婚了,以他的性子,我怕他会为我担心,怕他钻牛角尖,影响学业。
云城一中也是我的母校,不过已经十年过去了,变化之大难以形容,曾经四百米的土操场已经变成了八百米橡胶跑道,高楼也已经耸起。
连这些没有生命的死物都在不断变化,更何况是人。
手机响了,屏幕上的名字很刺眼,更刺心。
我接起来,“喂。”
“在哪儿,我去接你。”顾寒西沉缓地说。
“云城一中。”
我放下手机,小泽问,“姐,谁的电话?”
我不确定他有没有看见名字,我笑着摇头,“没事,一个朋友,姐姐还有事,改天再来看你,你注意身体,记住了吗。”
小泽笑着点头。
顾寒西今天开了辆特斯拉,挺拉风的,他一下车就朝我走来,“来这儿做什么?”手抚着我的脸。
因为江琳珊的话,我对顾寒西不是一点芥蒂都没有,因此我躲开了。
他可能只当我是害羞,没多说什么。
在车上,他再一次问我到一中去见了谁,我没有隐瞒,“去看我弟弟了。”
他说过我酒后失言说了很多,现在肯定知道我提及的是谁,不过并未多问。
他向来这样,想问的会刨根问到底,不想问的一个屁都不会多放。
顾寒西载我来了红伶会,他说今天是陈慕祁的生日,在楼上包了包间。
进门就看到陈慕祁搂着个女的抽烟,那女的还把手伸进他衣服里。
不是那天赛车时那女的。
我暗自感叹,原来男人换女人比换衣服勤这句话不是夸大其词。
“嫂子,我带人来给你道歉。”陈慕祁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