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西直到挂了电话都没有发觉我站在他身后,我轻声问,“你在给谁打电话?”
他猛地回身,看到我之后脸色显得有些不自然,仿佛还夹杂着愠怒,“跟出来干什么?”
我摇着他的胳膊,撒娇似的说:“人家都洗完澡了你还没回来,还以为你跑了呢。”
顾寒西挑眉盯着我,伸出食指在我眼前晃晃,“路安宁,别撒娇,怪恶心。”
也不怪他说恶心,其实我自己都有点受不了,但是此时心情不爽,我就是想恶心他。
我狠瞪他一眼,“不想看我撒娇,可以啊,告诉我你究竟给谁打电话,你刚才说,一定照顾好谁?”
我慢慢凑近顾寒西的眼睛,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个窟窿,我试图从他的眼神中发觉一丝慌乱,可惜没有,什么都没有,他漆黑的眸子犹如一汪平静的湖水,淡然与我对视着,他的回答很简单,“是爵野公馆的保姆来的电话,爷爷叫我明天回去,你也知道他身体不好,我让保姆千万照顾好他。”
表情和语气里找不出一丝破绽,难道真的是我太神经敏感了?
顾寒西捞着我的肩膀往回走,“行了,都几点了,赶快回去睡觉,明天你就好好休息,等我忙完就回云城。”
这夜我翻来覆去都没睡着,我想对顾寒西说不想回云城,可是没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总要面对。
隔天晚上回到云城,从爵野公馆看完顾爷爷出来,顾寒西说他还要回公司处理公务,我心情压抑到了极点,死死抱着他不让他走,“顾寒西,我不许你去公司,陪我去喝酒。”
在我的死缠烂打下,顾寒西把陈慕祁和景森都约到了红伶会,出乎意料的是在会所门口我们和梁若秋不期而遇。
梁若秋见到我,上来就要甩耳光,顾寒西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声音冷冷地说:“打人耳光上瘾?不看看是谁的女人。”
顾寒西护着我的时候总是那么霸气,可是我不想再做一只任别人践踏的蝼蚁,不管今天梁若秋又是因为什么事想找我麻烦,气势上我绝对不能输。
正好这两天心里的火没处发,我冲着梁若秋迎头而上,一个五指山抽得她差点没站稳。
这么多年,这是我第一次和梁若秋动手,以前我年纪小没法反抗,如今她还当我是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那就大错特错了。
梁若秋惊得张大嘴巴,捂着脸结结巴巴,“你,你...”
“你什么你!我打的就是你!姑奶奶今天心情不好,给我滚蛋!”我怒吼。
大约没见过我这样,不光梁若秋惊着了,旁边顾寒西他们也属实吓了一跳。
梁若秋还是磕磕巴巴的,“路安宁,你,你如今有种了啊,你还有脸来红伶会喝酒,你害人流了产,方桂芝那个臭婆娘找不到你,倒把账算我头上来了,她今天下午带着一群老娘们去我公司里闹,老娘当时可是在谈客户,她劈头盖脸上来一顿骂,搅黄了我的生意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