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同学，还说话呢？”血滴子这回直接对准赵雨汐扔粉笔头以示二次警告。
赵雨汐满脸委屈，嘟嘟嘴低下头不敢再挑战权威。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又感到心不在焉。
好。球。烦。
好不容易熬到第一节大课结束，还得换教学楼上第二节大课。收拾书包和水杯，像以往一样，机械地出教室，机械地挤在密集的人群中。
龟速挪动将近五分钟才从四楼下到一楼，我们几个走小道，赵云安跟在我们不远不近的地方，我假装没看到。走了不远，他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一样，两三步跟上来就把书包往我身上一挂。
“帮我背一下。我先回宿舍。”他说的理所当然，我把他的书包塞给他：“凭什么我要给你背？”
我知道他还在生气，也知道他肯定是想主动找我说话，给我一个台阶下。都说吵架主动道歉的那一方才最值得珍惜，因为他愿意为你放弃面子。赵云安是个好人，青春时期的我们，都伤害过一个人。
赵云安如我想象中那样并不生气，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我。赵雨汐她们要忙着去占位置，就先走了。
不早点去占位置，是要坐第一排的。
身边经过的人对我们两个挡道的家伙表示出明显的鄙视，他们肯定觉得是两个小情侣在吵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云安说：“陈小刀，帮我背一下书包？”
我赔笑：“不。但我对我那天的行为道歉。”
我想溜走，他一把抓住我的书包，表情突然变得凶狠起来：“我怎么就认识了你这种人？”
我看了他一眼，内心依然无比坚决：“放手。我心情不好你别惹我。”
“真是厉害啊，以后但凡脾气上来，都可以拿心情不好当借口。”
我笑了一下，一时也没回应他。赵云安接着讽刺：“怎么？和男朋友吵架了？”
被说中了心事，我狠狠剜了他一眼。
下一秒我打了他。
赵云安非常震惊，他压根没想到我会打他，而且是一拳抡在下颧骨。我也没想到，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以致他看着我，我看着他，相对无言。
最后他用假笑掩盖了狰狞，咬牙切齿：“你有病啊？”
陈小刀卒，享年19，死于无礼。
我真诚地看着他，发自肺腑地道歉：“对不起。”
他很气很气，他气起来的时候脸会变得很红很红，眼神也很凌厉。我知道自己死定了，打人不打脸，我刚才都干了什么啊？
闭着眼睛等死，赵云安扬起来的手在半空中悬了半天才放下去，他叹了口气，他的气真的很长。无奈说：“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我自知理亏，心虚道：“对不起啊，要不你打我吧。还有啊，你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不然我会以为你喜欢我。”
他表情复杂地盯着我看了片刻，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对我说：“要不这样吧，你请我吃饭，这个不为难吧？”
我有点意外地瞅着他，许久才回道：“为难啊。你还是打我吧，我没钱。”
“你不是签约了吗？都自己有钱了请顿饭怎么了？”
我愣了一愣，“不请。”
“请我吃饭。”他又沉声重复了一遍。
这人怎么这样啊，我都说了我没钱了，你说你用这么沉着成熟的声音说这么幼稚的要求还这么理所当然，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他不耐烦地催促：“请吃饭。”
对于赵云安，从来都是他卑躬曲膝将就我，我凭什么要听他的啊？
赵云安猛然上前一步，把我逼到一棵梨树边。僵持了那么久，现在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可依然还是有路过的人啊，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他难道想作奸犯科？
我不知道他要干嘛，死死盯着他，心想他是不是要打我。不就是骂了你几句打了你的脸吗，至于吗？抬起右手撑在我头顶上方，赵云安当着我的面演起了言情剧里那套，树咚我。
他凑近我耳边，轻轻道：“唯你最得我心意，也唯你最不识抬举。”
我一把推开他：“你好恶心，不要在我耳边说话。”
赵云安哈哈大笑：“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据说女生耳垂很敏感，看来是真的。”
我利落与他保持距离，无比嫌弃嫌恶地瞪他：“是要看人的。你在我耳边说话我只有一个感觉，恶心。”
“陈小刀，难道你就不觉得你脾气很臭吗？”在去往教室的路上，赵云安边走边用言语鞭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