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兴倒是竖着耳朵听着。冯灿又说：“小兴，以后你出门什么的，一个电话，哥便到。我可以做你们的免费司机，要去哪玩，随传随到。给你们埋单，也是无所谓的。只要大家开心是不是。”蔡兴立马反应过来：“小云姐，谢谢你，沾你的光了。”小云说：“你叫我姐？你多大？”蔡兴说：“叫姐是尊敬的意思，不是真的姐。19。”小云说：“呀，我21了，看来还真得叫我姐呢。”冯灿说：“你有21了？”小云点点头。冯灿说：“看起来像17，这皮肤娇嫩得……”佟瑞接口：“掐得出水来是不是？冯总，小云既然那么可爱，你该好好珍惜爱护她才是。”冯灿以为佟瑞的意思是同意他把小云发展成二奶，正待高兴，佟瑞话锋一转：“不如你认了她做干妹妹，有臭男人欺负她，你这黑社会幕后大老板便打他，打得他妈都不认得。可好？”冯灿说：“那要问小云的意思。小云，你愿意做我的干妹妹吗？”小云但笑不语，狡黠的眼睛闪啊闪。蔡兴来了句：“情妹妹。”冯灿立马竖起大拇指：“小兴，知已啊！”谈笑间，蔡兴的家到了。佟瑞惊异于他家的豪华，据她了解，他在深圳一家潮汕人开的公司是送货司机，但为何他能住得起这么高档气派的别墅？把佟瑞她们送到院子门口，冯灿正待离去，小云挽留他：“进来吃个饭再走吧，我可以做菜给你吃。”幸福来得太突然，冯灿甜蜜地确认：“真的吗？”佟瑞忙插到两人中间：“喂，云妙朵，你现在是来我家做客耶，怎么可以未经我的准许，便私自邀请客人来家里。”小云说：“佟姐，咱们昨天可是享受了冯总的美容和温泉，是不是该报答人家一下，一顿自己做的菜，是不是很恰当又有诚意。”佟瑞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点理儿。冯灿笑着说：“不用犹豫啦，佟瑞。明天十点，我来接你们，咱们到蔡兴那别墅开派对。”“蔡兴的别墅？他同意么？”“当然没问题。现在他哥不在，我就是他哥，我说了算。”冯灿说着，看了看小云。小云回他一个欢呼：“耶！”佟瑞只得：“好吧。”午后的院子静悄悄地，一如佟瑞所料。小云好奇地四处张望。梅嫂和赵逸云两家的门也是紧锁着。佟瑞叫着“爸爸”，没人回应，只好掏出钥匙开了门。小云惊叹：“这房子看得有一段时间没人住了呢。”阳光静静地照射进来，物品摆放还算整齐洁净，只是桌上到处落了一层薄薄的尘埃。小云担心地说：“佟姐，你爸……”佟瑞冲进佟爸的房间，没人，放心了一些。又急忙冲进自己的房间，摆设还和自己去年过年离家之前一样没变，也是没人。佟瑞抚着自己的心口，又赶忙拿起手机，谢天谢地，电话通了。“爸！你去哪了呢！发生了什么事！家里怎么那么厚一层灰尘的……”佟瑞急得快哭了。佟爸说：“啊？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临过年才回呢。没什么事，你梅嫂嘛，听说汉青爸在四川出现过，便找到四川来了。我们这会就在四川达州的街上晃着呢，没事啊！”佟瑞气愤地说：“梅嫂梅嫂，你眼里就只有一个梅嫂。人家找老公，关你什么事，要你跑过去凑什么凑。也不跟我说声，吓死我了。”佟爸说：“这不是怕你担心嘛。多一个人多一双眼睛，早点找到也好让她心安啊。”佟瑞叹了口气：“你真想她找到？”佟爸说：“那能怎么样？她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佟瑞说：“我这要是没钥匙可连家门都进不了。”佟爸说：“这个，可以叫开锁匠嘛，哈哈。”佟爸哈哈大笑，看来心情不错。好吧，爸爸，你开心就好。两人准备把房间收拾收拾，正确地说应该是佟瑞在睹物思人，感叹人生，一边和小云讲解着贴满墙壁的那些旧照片。小云微笑着倾听，手脚麻利，三两下就把房间收拾了个大概。来到厨房，却傻了眼。冷锅炉冷灶不说，冰箱还被清空了，只剩下几支看来是没来得及喝的青岛啤酒。佟瑞插上冰箱电源，哀叹：“咱们先冰上几支啤酒补充能量吧。”小云吃惊：“这么冷的天气喝冰啤酒？佟姐你饶了我吧。”佟瑞说：“为什么女人不能吃冰的东西呢？多不爽啊！”小云说：“女人怕冷，就如男人怕热。女人受冷，子宫会收缩，很伤的。”佟瑞说：“你家乡不热吗？”小云说：“热啊，但我不吃冰的。像椰子，要喝刚离树的，仿佛还带着阳光的余温，清，甜，好喝！”佟瑞说：“行了，我的大小姐，咱们出去找个小排档随便应付了吧。”出了门，又不甘心地跑到赵逸云家去敲门，大半天没反应，小云说：“应该是出去了。”“好吧”，佟瑞失望地：“还以为能到她家蹭顿饭呢。”再看看夏悦桅家，门口还摆着那只三层的铁鸡笼，只是早已空无一鸡。钟熙蕾家也是大门紧闭，安静而又寂聊，已是许久没人居住。佟瑞伤感起来，拖着小云的手：“走，找饭吃去。”新鲜的河粉，师傅的刀轻快地切着，片刻成了一根根像面条般的条状。同样新鲜柔软的牛肉，在师傅的快刀下，变成又大又薄的片儿。架锅，热油，片刻香味四散，佟瑞这才感觉到饿了。再看小云，已在咽在口水了。佟瑞拿筷子敲了她一下：“瞧你馋的。”小云不好意思地：“佟姐，这算你家乡特产么，没见过这样炒河粉的。”河粉刚好上来，小云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又吃了一口，边吃边赞。佟瑞说：“是啊，家乡特产。这么爱吃，不如，嫁到这里来。”小云说：“嫁就嫁，这里挺好的，没深圳的压迫感。跟珠海一样适合养老。虽然没珠海那么漂亮的街道，但胜在人多热闹有人情味。”佟瑞说：“哟哟哟，标准潮汕媳妇儿的口气哦，有目标了？我可跟你再次声明哦，不能冯总，不能拆散人家家庭。无论他现在是不是感情破裂，那是他的事，你要是去掺和，那就是你不对了。要知道，两个人会结婚，怎么说也是有爱情的，一辈子的事，谁会草率？再说了，听说他儿子都十几岁了，有可能比你小那么一两岁而已。”小云红了脸：“佟姐，你说哪去了。”佟瑞还在说教：“糟糠之妻不可弃。你看你和你男友好好的，要不是别人插上一脚……”“佟姐……”小云咬着下唇。佟瑞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对不起，嘴一溜，又提到你的伤心事了。”小云说：“都过去了。”佟瑞说：“是的，都过去了。老板，来两支冰啤！我们要庆祝过去已过去！”小云忙说：“老板，我要不冰的！要一支冰的，一支不冰的！”佟瑞哈哈大笑。酒足饭饱，两人又在街上商店晃悠了一圈，这才慢腾腾往家走。看天色，已是又可以吃饭的点了。“佟姐，我很饱，别再叫我吃饭了。”小云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嗯”，佟瑞表示赞同：“我也很饱，咱们迟点，大概十点那样，再出来吃宵夜。”小云惊讶：“十点？你们家乡人不睡觉？”佟瑞说：“没那么早呀。你当这里是农村啊，这是小镇耶。你也看到那酒店了，不比深圳的差吧。”小云点头：“那倒也是。这小镇就像一个羞涩的少妇，正在渐渐变成一个贵妇人。”佟瑞：“什么乱七八糟的。”一踏进院子，便见夕阳西下，赵逸云正在院子中间又蹦又跳地喂她的鸽子。本来金色阳光，白色鸽子和粉红少女，画风很美，只是可惜主角有点疯颠而已。“老四！”佟瑞一声吼。赵逸云愣了片刻，尖叫着向佟瑞飞奔而来，抱着佟瑞旋了几圈，力道之大让佟瑞有些发晕站不稳，哀叹：“老四，你什么时候才能淑女点，像你那些破小说描述的美女如虹？”赵逸云开心地：“老大！是剑气如虹，杀人于无形啦。我是侠女，吼吼吼！”又做了几个舞剑劈人的姿势。“好了好了，先别疯。”佟瑞给她们做介绍：“小云，这是我四妹赵逸云……呀！你俩都叫小云耶！好有缘。”小云先伸出手：“小云，你好，很高兴认识你。”赵逸云那抓过鸽子饲料的手，往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粉色蕾丝裙上狠狠地蹭了蹭，接住小云的手：“也很高兴认识你。”佟瑞看得直摇头：“小云，叫她老四好了，疯老四，也是可以的。”“老大，这么久才见面，是不是要这么对待我。”赵逸云可怜兮兮地跟在后面。人一走动，鸽子也跟着舞动，倒也很美很可爱。佟瑞说：“到屋里喝茶吧，天冷。我说老四，你这鸽子，抓几只炖了咱们补补身子。”赵逸云马上尖叫：“不要吃我的女儿们！我好不容易才哀求夏妈留给我的。我要养出一院子鸽子群来呢。”小云说：“没人逮么？”赵逸云发牢骚：“有谁抓，这邻里邻居的，人都跑得差不多了，就剩我家穷的跑不掉。”小云说：“跑不掉有跑不掉的好处，将来拆迁赔款会大份些吧？”赵逸云笑：“小云，你当这是老北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