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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两只老虎跑得快(1 / 2)

佟瑞不好意思地笑笑,面对佟爸探询的眼光,只得说:“有点二是不是?”梅嫂说:“不会啊,人很率真,应该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刚才我们去你家了,那房子大的,也证明他是个有能力的人。”一边暗里扯扯佟爸的衣角,意思是,佟瑞喜欢即可。佟瑞伸出手,按在梅嫂的手上:“谢谢你。”透过白纱手套,能感觉到她的温度,这温度让佟瑞有安心的感觉。其实,她已在心里,把梅嫂当成了家人般看待。只是她没有雷仕同的脸皮那么厚,张口就能来上一句“妈妈”吧。妈妈,一个比爸爸还要亲切的称呼。孩子是娘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这是与生俱来,无从选择的。子不能选母,母不能选子。都是上天赐予的血缘,所以,才如此难以割舍。但在这个结婚的重要日子里,佟瑞称之为“那个女人”的女人,并没有出现。雷仕同问她要亲人联系方式的时候,她甚至连“那个女人”的电话号码都没有。至于那个从未谋面的妹妹,享受着父母双全的爱,却害得他们父女如此孤清。无论佟瑞愿不愿意承认都好,她都明白,自己对于这个妹妹,是打从心底忌恨的。母爱跟父爱一样,都是独特的。或许别人能给你类似的,但当你面对那份血淋淋的血缘时,你还是得感叹那份因爱生成的恨,是那么的强大。看着有梅嫂陪伴在旁,笑得正开心的父亲,佟瑞心酸的感觉泛起。或许,是时候该网开一面,让父亲给他的爱情一个名份?在入口帮着收礼金的孙总,朝里面努努嘴:“那个是谁?”佟瑞不明白:“谁?”孙总说:“那个和你二妹走在一起的。”佟瑞说:“哦,你说小灵儿啊,家乡来的朋友。”孙总探询地看着她。佟瑞只得说:“好吧,我走后,她帮了老二她们不少,是个好人。OK?”孙总说:“你确认?”佟瑞说:“孙总,你今天是怎么了。好吧,我也是前几天才认识她的,了解不多。”孙总得意地说:“我就说呢,你佟瑞怎么会结交这样的朋友,不是你的风格。”佟瑞眼一瞪:“不许你说我的朋友。她怎么啦?人家有正式男友,现在还怀上宝宝了。”孙总凑近佟瑞,低声说:“风尘女子。”面对佟瑞探询的目光,孙总竖起食指和中指,对着佟瑞的眼睛:“我从她眼里,看到颇能挑逗男人的狐媚。”佟瑞笑着给了他一拳:“少来啦,她挑逗你了?还不如直说你看上人家了,对出电光来了。”孙总嗤之以鼻:“这样的女子,太阳城里一抓一大把,我是叫你小心点。”佟瑞又笑:“小心什么?你说雷仕同?得了吧,我才不会去在乎,他和谁在一起呢。”孙总说:“好吧……”又一轮宾客到来,把他后面想说的话淹没了。婚礼开始了,司仪登台,一愣,只见台下的两张首席桌,一桌坐了新郎新娘的亲人,另一张桌上却是坐了和尚、尼姑和道士,以及看起来像风水先生的算命人,竟然还坐了一个高挺鼻梁碧绿眼睛的吉普赛人打扮的女子。这一桌奇葩的客人坐着,面面相视。“只差没有女巫了。”司仪对着助手低声说。助手说:“等下好像有和尚上台讲话的环节。”司仪做了个说不出话的表情。气氛在主持的口若悬河的好口才的带动下,还算热闹。台下的人,一边吃着美食,一边看戏地看台上人的表演。幸好雷仕同还算配合,说话完全照台词来念,倒也没出什么乱子。墙上的大屏幕滚动播出前几天赶着去拍的婚纱照,姿势都是设定好的秀恩爱。交待怎么样认识的,为什么要娶或嫁对方,等等的流程走一遍。主持人说:“新郎亲新娘一下。”雷仕同竟然拒绝了。主持人以为雷仕同是以退为进有什么新的秀恩爱花招,于是追着问为什么为什么。雷仕同被问烦了:“为什么为什么,因为算了今天不宜亲吻,也不宜洞房!”台下一片静默。待众人有些了解他不是在开玩笑,都有些尴尬。主持人急忙救场:“呵呵,新郎真爱开玩笑。我想啊,可能是新郎怕我们去闹他的洞房,坏了他的好事,才故意这么说的。好了新郎,你表演一个节目,我们就放过你了。”于是雷仕同扯过话筒便唱:“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台边配乐的配乐师傻眼了:“找不到这首配乐啊……”没了配乐,雷仕同清唱的调调本来就引人发笑,偏偏他还唱得极为认真。众人忍了忍,不知道谁没忍住,笑了个开头,就如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众人的欢笑声排山倒海地袭来,气氛倒也片刻热烈起来。主持人也是笑出了眼泪:“好了好了,新郎,新郎官,你太可爱了!”正了色,又说:“下面请新郎的弟弟说话。”等了片刻,没人上台。佟瑞小声对雷仕同说:“你不是独生子吗,怎么还有一个弟弟。”雷仕同学她的声调,压低着声音说:“程义不是亲生的。”聚光灯一打,打到一个空着的位子上,众人窃窃私语中,主持人又说:“看来准小叔子,该是在路上堵车了还是有什么事,还没赶到。这样吧,咱们先有请新娘的父亲说话。”说着带头鼓起掌来。聚光灯又是转溜一阵,停在佟爸身上。佟爸倒没推托,大方地上了台:“我呢,就说两句。希望我的女儿婚姻幸福,儿孙满堂。还有就是在座的各位也是家庭美满,事业有成。谢谢大家。”简短,吉利,都是大家爱听的字眼,他的讲话赢来了如雷的掌声。几个年青人在掌声欢呼声中穿插着几声口哨,气氛又热烈起来。主持人拿着纸片重又走上台:“接下来,有请”,他又看了看纸片,以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带点迟疑的声音,他说:“一空大师上台讲话。”就是那位在深圳市郊公园的那座庙里的一空大师?在座的有不少的人曾到那庙里求拜过,听说大师竟然蔚临这个婚宴,不由都纷纷站立起来,为一睹大师风采。其余的人不明真相,见同桌的人都站起来,也都跟着站了起来。五彩的舞台灯打在大师的光头上,倒有点陈佩斯或葛优在舞台上的感觉。黄色袈裟,粗大的佛珠串儿,往台上一站,确有些道风仙骨。可惜可能是话筒没对准的原因,大师前面讲的一段子话根本就没听到。待到话筒对准,听到大师说:“就以身后这幅拙作泼墨,作为对仕同兄的祝福。”屏幕上显出一幅字作,因为写得实在是太过于龙飞凤舞,都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字,什么意思。倒是诗句的旁边画着的一只老虎,能看懂虎啸山林四个字。和和尚都称兄道弟了,佟瑞但觉好笑。看着身旁的雷仕同得意洋洋的样子,佟瑞摇了摇头,大千世界奇葩人物多,为何自己偏偏就嫁了这么一个?真是为了报仇,命都拼了。佟瑞有了些隐隐的担忧,就如一只小嫩羊,接下来怎么样和一只经常和狐狸精斗智斗勇狩猎无数经验十足的老猎人周旋。不得不暗自为自己捏了把汗。但是,路是自己选的,艰难险阻,唯有想办法克服了。换上一脸虚伪的笑脸,配合着脸上的浓妆淡抹,佟瑞又迅速进入到新娘的角色里。接下来是挨桌敬酒。在司仪的安排下,两人拿了两只酒杯,满上红酒,正待整装待发,雷仕同却站着不动。挎着他胳膊的佟瑞小声提醒:“走吧,敬酒了。”雷仕同看了看桌上满满的香肉酥菜,咽了咽口水:“我刚才吃了一些垫底的呀,怎么就饿了呢?”佟瑞往上翻了翻白眼。雷仕同招手:“小白,过来,再催催。”忙得正欢的小白,一个漂亮女孩,看起来有点呆萌,又急忙手忙脚乱地去拔打电话。雷仕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对催促的司仪说:“等个人,没他不行。”佟瑞对上台下佟爸和梅嫂探询的眼光,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只得嘴角往上咧了咧,努力扯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梅嫂站了起来,手按在佟爸的肩上,往这边张望。佟瑞知道她是按捺住了佟爸,要他稍安勿躁的意思,不由得给她投去一个感激的笑。梅嫂回了她一个安慰的笑。两人又蹦出那种母女般默契的感觉。在这么特殊的日子里,或许这辈子只有一次的日子里,母亲的缺席,多少给佟瑞造成了遗憾的伤害。无论她多恨她都好,佟瑞都得承认,这是一个缺憾----谁的婚姻不想得到生身之母的祝福?虽然她这是赤果果的目的婚姻。但这么多亲友的围伴下,佟瑞发现,自己竟入了戏。而梅嫂,就像一个扮演慈母的角色,不紧不慢,不轻不重,却那么真实又那么自然地填补了这一缺憾。女儿的出嫁,总会给父亲造成一种失落感,加深他的孤独感。将来会怎么样,真的无法细思量。如果把父亲接到身边,一来雷仕同不知道同不同意。二来对于自己的报复行动会不会造成牵制。三来,也不知道佟爸愿不愿意来……或许,把佟爸交付给梅嫂,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正在胡思乱想间,斜刺里冒出一个人。雷仕同说:“哎呀小安,你怎么现在才来?”安国柱?佟瑞心一动,急忙看过去。一张布满汗水的脸,布满迟到的惶恐,点头哈腰只差下跪了:“雷哥,你结婚的这日子也实在是太好了。我刚去温局那参加他孙子的满月酒。他们没开吃,我也不好溜。”又凑近雷仕同,压低声音,佟瑞只依稀听到:“我是代表程哥去的,得等他们走完流程,合个照去交差才行。”却不是安国柱。佟瑞心里的失落,像春天里藤蔓上开出的花,无法抑制地仿佛片刻间占领了整根藤蔓,藤蔓生长到哪,那花就开到哪。望着台下熙熙攘攘的人头,除了佟爸,梅嫂,和钟熙蕾、夏悦栀、赵逸云三个伴娘给了她些安慰之外,佟瑞忽然明白,除了渴望“那个女人”突然的降临,跟她说上一声“祝福”外,心底里还是希翼着安国柱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露出洁白的牙齿,给她一个招牌式的他自认为阳光大男孩的笑容。无论他们之前间存在什么恩怨,从安国柱离去之后,在佟瑞的心里,他的恩被扩大,已盖过了怨。雷仕同难得严肃地点了点头,又向佟瑞介绍说:“华安,阿义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