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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无奈的应酬(1 / 2)

蔡哥说:“不知道,医生说原因很多,种种因素,比如环境,或是短时间内压力太大,想多了。还有郁闷无处倾诉的人,也会慢慢产生精神分裂的倾向。”佟瑞见他绕了一大通就是不说他那朋友现在怎么样了,想是情况不是很妙。也不好提跟着下来的问题,他那朋友,跟他是何关系。佟瑞总是会控制不住自己,老是想打探多些关于他的消息,意图更加了解这个深深吸引自己却迹一般经常神龙不见首尾的男人。如果是老年痴呆症,那还好处理,最多是被她问:“你是谁,我是谁,你要干嘛,我家在哪”诸如此类的问题而已。但如果是精神分裂症……想起那些拿把西瓜刀满大街砍人的狂人,佟瑞简直是不寒而悚。见她满脸的忧愁和担心,蔡哥不忍,又喂了她一勺:“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不能确定的,只能作为参考。就算真的是,也能预防和治疗,实在不行,还能进行药物干预,或是,暂时隔离。”暂时隔离?意思是说关进精神病院吗?不要,佟瑞不要,有一个害人不浅的不孝儿子,英姨已经很是不幸了,她不要英姨在精神病院里孤独终老。医生赶过来了,他那白大卦的背后,一颗人头探头探脑。佟瑞能听到自己内心哀嚎的声音,不要啊,我跟蔡哥,相处才这么短。再给我五分钟,哪怕只有三分钟也好啊。果然,随着医生的赶来,就如打开了一个缺口的河堤,洪水倾泻而来。在一片杂乱中,佟瑞眼睁睁地看着蔡哥退出。他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然后只留给她一个离去的背影。佟瑞很想拉住他,跟他说些什么。待她想到“改天请你吃饭,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这个借口的时候,他的背影已是在门角一拐,不可抑止地消失了。佟瑞张了张嘴,还来不及说什么,医生已取出监听器,在她胸前各种按各种听。熟悉的流程行水流云般片刻走完,医生说:“好了,没什么大碍了,开些药回家吃吧。”后面提了大包小包,各种水果篮大花捧的众人,像粉墨登场却被告知戏台要拆的样子,张大了惊讶的嘴巴。还是蔡雅的反应快,过来一屁股坐在床沿,亲热地挽住佟瑞:“呀,咱们佟瑞的抵抗力真强,昨天还高烧得那么严重,这一觉醒来,就可以回家调养了。”众人反应过来戏台已转移,忙一拥而上,有帮佟瑞量体温的,有倒水的,有配药的,还有削水果给佟瑞吃的。佟瑞从没被这么多的人如此热烈地“关心”过,此刻却只想逃离,心底真正想的是跑出去,追上那个离去的背影。只有他,能给自己淡定的安慰。他喂她喝的那碗汤,还放在桌上,冬天的冷,已令它渐渐失去了温度,碗面结了一层薄薄的膜。如此短暂的幸福,难道只是老天为了她昨晚所受的苦难,所做出来的一点小小补偿?爱很甜,也很苦。她的苦,只要遇到他,只要在他身边,但会渐渐淡去。代替渐浓的甜。而这甜,从何而来,佟瑞也搞不清楚。等她复仇成功时,还能有机会再和蔡哥在一起吗?不,她不奢求相守下半生的爱情,只要偶尔让她见一见他,从他身上吸取活下去的正能量,感受活着奋斗的意义,那也便已经足够了。众人抢着要接佟瑞出院,最后佟瑞坐了冯龙的车,华安过来默默提了佟瑞的行李,一行人便浩荡着往佟瑞家进发。雷仕同不在。白欣解释说他在酒席上喝高了,现在在程义家睡着呢。小燕,小如和小青,自是争着进厨房去帮英姨的忙。佟瑞说:“不用看店吗?回去吧,改天有空再过来。”小燕说:“没事,店员看着呢。看到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小如在旁边拼命点头。这话大有你可是我们的靠山,你可别倒的意思。自从上次佟瑞拒绝再加入港货店后,她还是不计前嫌地找上门来了。权力,能让左脸挨了一巴掌的人,巴巴地又把右脸递了上来:求求你了,再打我一巴掌吧。在她们对话的当儿,小青已默默取了青菜,到水龙头下清洗去了。又一个在权力面前屈服的女人。方如非要给佟瑞洗澡,说是咨询过医生了,可以洗澡。“给你准备了柚叶水,把医院的晦气全冲光光。来我帮你,乖啊。”佟瑞哭笑不得,只得任由她摆布。你要是对王媛媛有这般地好,那我佟瑞就真正会感激于你。蔡雅自也不甘示弱,非要给佟瑞敷面膜:“这可是冰丝面膜,老贵了,清清凉凉的,把那些不干净的病菌全吸光光,还有助于降温。我今天一大早拿过来放你家冰箱里的。你说你病了也不打电话给我,你还当我是闺蜜啵?”佟瑞说:“我一时晕了头,拿到手机便打呗。头昏涨涨地哪能思考。”蔡雅帮着抚平紧贴在佟瑞脸上的面膜,咬着下唇笑了:“好吧,就饶了你这一回。下次有什么事,我要你第一个找的人是我。”这丫头,冲自己撒娇来了?佟瑞只得拼命点头,她那福建的闽南语口音,总让她想起嗲得让人鸡皮疙瘩直窜的林志玲。白欣默默地跟在一旁,听任差遣。佟瑞便说:“白欣,可以把白手掌取下来了,还是说你喜欢戴着。”她的意思是在她面前不用太拘束,虽说她充当的是佟瑞的司机的角色,佟瑞也不希望她一直戴着那洁白的手套。这给佟瑞一种豪门深规的压迫感。白欣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我,我有些冻疮。”蔡雅已上前,温柔地以闺蜜的口吻说:“冻疮?我来看看。”白欣看了看佟瑞,佟瑞眼中露出关切。白欣只得取下手套。蔡雅说:“呀,还好,不是很严重。回头我去取冻疮膏给你,香港货,特有效。早几年我也长冻疮的。”吉利姐在一旁说:“是呀,XX品牌的,在香港销售了N年了,很受欢迎的。来的人无论大陆还是其它国家的,都会带上几支走。”佟瑞也说:“是啊,香港作为国际金融中心,卖的很多货品确是各地生产的驰名好产品,口啤极好的。”白欣说:“那谢谢蔡姐了。”蔡雅说:“哎呀你跟我们客气啥呀,你既然是佟瑞的朋友,从今后也就是我蔡雅的朋友了。”白欣笑着,看起来很是感激,却也极不自在。吉利姐又说:“佟瑞,还是你识货。这样,哪天到香港来,我作东?我们到购物天堂里快乐地购物去。”语调兴奋。佟瑞不忍拂她的意,只好应允。吉利姐和蔡雅对视一眼,脸现得意。方如又说:“哎呀,我相信佟瑞真正想去的地方是媛媛所在的国家,佟瑞是不?要不改天让冯龙陪你去看下媛媛?”佟瑞说:“不了,去了只会打扰她的学业。她现在和亲妈在一起,自是要比和我在一起幸福的。不由得人们愿不愿意,血缘总是很奇妙的东西,就像美白,一白可以遮三丑一样。”说到美白,蔡雅张嘴要接话,方如不给她机会,赶在她前面接口说:“佟瑞说得对。哎呀,这血缘解释不清,这友情有时也解释不清呢。我天天,日日夜夜在盼着安国柱回来,好好好报答他呢。这不,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儿子查到安国柱的一些信息了。”“真的?”佟瑞带着惊喜,期待地看着冯龙。冯龙却尴尬地说:“妈……”又对佟瑞说:“是查到一些信息,不过还没确定,我想着确定了再告诉你的。目前只能证明他在广东。”“广东?”那也好啊,至少有了些眉目了。安国柱,你现在过得好不好,只要你能回来,前嫌,其实可以不计较的。随着厨房的透明玻璃门打开,隐隐的香味清晰了起来,直往鼻子里闯,佟瑞这才觉得,是真的饿了。唇间齿间仿佛还残留着蔡哥所喂的鸡汤美味,但那却已是过去式,也饱不了肚子。酒足饭饱,众人又都忧心忡忡地表达一番对佟瑞病情的不放心之后,这才终于一起散去。佟瑞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安静。纷杂的脑中,其实一刻不停,都一直在回味蔡哥喂她喝的那几口汤,他虽不算修长但剪平了指甲的干净的手指,他的神态,他微笑的样子,他散发着些微樟脑丸味儿的格子衬衫……华安走了过来,很忐忑的样子。佟瑞揉着还在隐隐发痛的额头,柚子水的苦涩,和沐浴露的馨香夹杂着,发出让佟瑞不是很习惯的气味。被冰丝面膜吮吸过的脸庞,在这个冬夜里很有收缩的紧繃感,清洁过度的极不舒服。佟瑞说:“小华,怎么了?有什么事,你说吧。”昨晚的一幕幕仿似就在刚才,在这个豪华的客厅里,早已被清洁工们收拾得一丝痕迹都不留。此刻金黄色的巨大吊灯下,同样巨大的意大利真皮沙发里,贵妇人般地坐着穿了真丝家居服的佟瑞。华安尽量不去想昨晚发生的不堪,脸却不受控制地烧得通红,硬着头发,他说:“嫂子,很对不起,我要离开你了。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对我的照顾,华安会铭记在心。”“什么时候?”佟瑞惊讶。难道自己跟“小安”两字命里相克?彼小安不告而别让自己好一阵苦寻,这小安好不容易混熟了,又要分开了。华安说:“明天开始。将由明哥过来接替我。不过明哥他要等过几天再来,因为他要帮他儿子办生日宴。”明哥?又是哪一号人物?要给他儿子办完生日宴才过来,这么大牌?佟瑞说:“华安,虽然很舍不得,但作为朋友,你能有所发展,我还是很高兴。”华安脸又是红了红,人家当他是朋友,而不是当成一个手下来看,他却巴巴地要离开她。没办法,为了所谓前程。华安也跟着说:“我也舍不得离开嫂子。嫂子是好人,白欣都这么说。”佟瑞淡淡一笑:“小华,至少吃个饭再散呀。你那程哥还抓了两只清远鸡搁这养着呢,你们忘啦。”华安说:“哪能忘,程哥对吃很讲究的。他会来的。至于我,要跟他请示。”佟瑞说:“那我去跟他说吧。”华安说:“我来吧。我会来的。”佟瑞说:“叫上白欣。”华安说好,就往外走。佟瑞忽然叫住他:“小华,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么大了,又已经在工作了,还是处男之身呢?”华安脸烧得通红,仿佛没料到佟瑞会问得如此直接:“因为,呃,我想留给我真正爱的那个人,我还在等待她的出现。”佟瑞说:“呀,我只是好奇而已,这是你的隐私,你可以不答的。”华安立马又囧了:“嫂子,我回去了。”人便消失在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