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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救治狗蛋(1 / 2)

医生端了接满水的茶杯,往座位走,连连摆手,仿佛华安是一只让他厌烦的苍蝇般:“止不了止不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没法医也就没法止,他伤口太深了……”佟瑞看不下去了:“什么叫止不了?救死扶伤不是你们医生的责职吗?难道你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他流血至死?”医生坐了下来,抱着臂,冷眼看着佟瑞。气氛僵持中一触即发。一把女声带着些许威严,适时插了进来:“怎么了?”那医生态度立马来了个三百六十度转,把刚拿到手里的报纸扑地扔到桌上,整个人站了起来,身姿挺直腰却微弯:“院长!来了个重伤病人,我叫他们转院,他们不听……”被称为院长的女人身姿挻拨,倒很有军人的姿态。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狗蛋床前,按压了两下:“快,推手术室。”医生还想阻止:“院长,咱们血浆不够,等下救不了又有纠纷……”他以为最后一句话完全能改变院长的决定,谁知女院长吼了他一句:“想办法!”便急急跟着护士推着的狗蛋的移动床,往手术室跑去了。扔下佟瑞他们,面面相视。众人鱼贯而出,经过医生身边时,莫不抛去鄙视的一眼。医生耸耸肩,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华安忍住向他挥拳头的冲动,复杂的人事关系早已把他磨练得沉稳异常。手术室外的走廊上,佟瑞靠在窗前,和程义一起吸着烟。有护士过来制止。程义便把烟熄了,一边说着对不起。佟瑞狠狠地又再吸了一大口,在程义眼光的监视下,这才不舍地把燃了大半还剩下小半截的烟,在窗沿上摁熄了。吐出嘴里含着的烟雾,佟瑞又追着四散开去的烟雾狠吸回几口,回味无穷的样子。程义不由得摇了摇头。程义的女友拿着一杯热水走了过来,喂程义喝了几口,在程义摇头表示不要后,自己捧着杯子喝了起来。程义宠溺地搂了她。她却像想起什么,急忙放下杯子,艰难地撸开程义穿了好几层衣服的袖口,果然,一大片瘀青呈现在程义的大半个手臂上,程义女友按了按:“不痛吗?”“啊!”程义夸张地压低声音大叫一声,还装出满脸很痛苦的样子。他的女友却当了真,转身便要去找医生。程义用力一拉,她便跌进他的怀里。佟瑞留意到程义这时皱了皱眉,想是确实伤到了,那大片近乎黑色的瘀青,说不定胸口也伤到了。佟瑞不由得暗暗佩服,军人出身的程义,终是会忍。低声叫了白欣过来,交代了几句。许是怕女友担心,程义脸上痛苦的表情,在他女友抬头前稍纵即逝。待对上女友的眼时,他已是一片笑意盈盈。程义女友在他怀里,握着拳轻轻地擂打了几下:“刚才把我吓死了。那车撞上时,你把我整个人护在怀里……我很感激,今生能遇到你。”程义说:“我也是……”忽然护士走过来说:“程义,程义,哪个是程义,轮到你了。”程义不明所以,白欣忙说:“程总,处理一下手臂上的瘀青。”程义女友闻言,挟持着程义,随护士去了。华安从包扎室出来,他的伤口已处理好了,就是缺了一颗门牙。“回深圳再去安上就行了。”他说。手术室的门忽然开了,一个护士探头出来:“家属,快去验血,病人急需A型血,快。”就有护士跑了过来,领着佟瑞他们去了验血。正排队抽着血,程义和他女友也赶了过来:“我们也要验。”华安看了看他:“程哥,你不是受了伤?”一直闹着不肯抽血的雷仕同,在程义的瞪视下,乖乖地伸出手臂,那护士说:“这位先生,请放松。你不放松,我是抽不到血的……”程义拍了拍女友的手:“怕吗?”程义女友摇了摇头:“有你在,不怕。”看着雷仕同那惧怕的样子,佟瑞在心里诅咒说祝你刚好是A型血,嘿嘿。又扭头对程义说:“我们真要给狗蛋献血吗?这人,信得过吗?这一路走来,他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真让我怀疑铁齿排是不是就是他埋下的?”程义摇了摇头:“狗蛋虽说是个单身汉,但是只要是个男人,就绝不会诅咒自己断子绝孙的,别的恶毒咒语还有可能欺骗着说,但这一句,作为男人……我觉得还是可信的。车祸发生的时候,华安把车往悬崖壁上开,那样可以避免狗蛋撞上水泥柱,但是华安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车要是撞上悬崖壁了,反弹过来,那可是整车往深渊边冲的后果。这一点狗蛋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反应过来了,他毫不犹豫地站起来抢方向盘,所以现在才有他一人重伤,而我们都保了周全的后果。你说,我们该不该救他?”护士终于把雷仕同的血抽了一小筒,呼出一口大气,她对颤抖着几乎要哭了的雷仕同说:“这位先生,你的血很稠了,平时要注意饮食哦。”程义笑着坐到椅子上,片刻便抽好了。护士满意地笑笑。轮到程义女友的时候,程义站在她旁边,把她的脸捂在自己怀里。等到护士把棉签往她手上一按,说:“好了。”程义女友不敢相信地挣扎开来:“这么快?”又欣喜一番,向程义邀功:“我勇不勇敢?勇不勇敢?有什么奖励?”程义低下头,给了她深情一吻。虽是现代人,也曾在西方接受过教育,在这么多的人面前被他这样亲吻,程义女友还是羞红了脸,害羞地往他怀里躲,脸上溢开一朵灿烂的桃花。佟瑞抚额:“我说你们两位,能不能不要再秀恩爱,这一路过来,杀死多少单身狗知道吗?”程义笑笑,在女友头上又亲吻了一下,炫耀地看着佟瑞。佟瑞翻了翻白眼:“领导,你有点领导的样子好不好。”华安和白欣早看呆了,傻笑着。英姨和小红倒很勇敢,爽快地伸了手臂。特别是小红,还看着针筒刺进肉里,血被抽进筒里。护士直夸她勇敢。小红自豪地说:“那当然,我是山里来的孩子。”验血结果,却是程义最适合。走进手术室前,华安拦住他,担心地:“程哥,你身体……”程义推开他,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没事,能救到人,我很高兴。”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华安和白欣到外面订房,幸好是医院学校附近,大酒店没有,大大小小的宾馆,还是不少的。狗蛋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还在昏睡,疲惫的院长跟在后面,脱下口罩,她对跟在后面出来的程义说:“没大问题了,需要静养。今晚一个人留院就行了。”程义道过谢,又有护士过来说了又来了病人,她便急急走了。程义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因为华安和白欣第二天要开车,程义又刚献了不少的血,照看狗蛋的任务便落在佟瑞身上。雷仕同是指望不上啦,幸好还有小红,英姨也非得跟着来。好在这是医院不算大,病人也不多,小红和英姨便挤在另一张病床上将就了,打算睡到半夜,再来接佟瑞的班。凌晨,就在佟瑞冷得不行了的时候,狗蛋竟然醒了,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指着自己的嘴巴。佟瑞以为他要喝水,急忙倒了小半杯水,吹着热气儿:“你等等啊,烫。”狗蛋还是指着自己的嘴巴,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就在他低头一张口的当儿,一只便壶,及时地出现在他的下巴下,不偏不倚,正好接住他一大口浓黑浓黑的血痰。小红抚着他的背,温柔地说:“还有吗?再吐,都吐出来就舒服些了。”狗蛋咳嗽一番,果然又咯出几口带血的痰,舒服地喘了口气,他说:“我好些了,谢谢你。”抬头又看着佟瑞:“你怎么也在这里。”佟瑞气结,舍去睡眠大半夜地熬着照顾,却得他这样莫名其妙的反应。放下水杯,她爬上床,挨着英姨睡下了。小红刚睡过的被窝,暖暖地真舒服。困意袭来,头沉沉的,往下一个劲地坠,坠入地心的一个桃花源里。这里没有痛苦,没有不适,只有天堂般的愉悦。春花盛开,小鸟鸣转,还有心爱的人,她分明看到蔡哥微笑着向着她走来。唯一让她不舒服的是,蔡哥还穿着那件她给小安买过的、钟熙蕾同样购买过却不知道为何人而买的蓝色两面穿衬衫,竟还穿得如此合身,仿佛是为他量身度做一般……她伸出手,想要迎接蔡哥,想跟他索要一个拥抱,谁知蔡哥朝她得意地微微一笑,在她即将捉摸到他的一刻,忽然在她面前一转,消失不见了。佟瑞整个人旋转着,像一只失了控的旋转木马,佟瑞却不知道停止按钮在哪里,转啊转,转到一片白雪皑皑里,她便迷失了方向……小红拿起杯子,佟瑞刚倒的小半杯水早已冷透,小红蹲在饮水机边,往里加热水,直至兑成一杯温和的水,递给了狗蛋。狗蛋接过来咕咚几声喝了个精光,把杯子又再递给小红:“还要。”小红说:“那要再等一会儿了,很烫。”说着在房里各处寻找,最后在饮水机下面的格子里找到了一筒子一次性杯子,喜出望外,拆出几个来,一字排开,用杯子接了一大杯热水,分到这些杯子里,让它们冻着。过一会把它们收集起来,递给狗蛋。狗蛋真的很渴,连着喝了好几杯。看着小红忙碌的背影,狗蛋心底里最温柔的一角被触动,这才发现这一角早已灰尘满布。有多久了,没有人对他这般地好了。又想起莲香,他也曾经也如此温柔地待她呵护她,可是她……心底又是一阵隐隐作痛。一阵骚动,被子被掀开重又盖上。佟瑞眯缝着眼睛,看到英姨正起床,吓了一跳:“英姨,你要去哪。”看到病房,和床上睡得正香的狗蛋,以及趴在他床边也睡着了的小红,意识回了来,佟瑞又补上一句:“你可别乱跑,这里可是四川,人生地不熟的,等下上哪找你都不知道。”英姨可怜兮兮地说:“我可以出去买早餐吗?”佟瑞看了看窗外,天泛着深蓝色,欲亮未亮的样子:“现在天还没亮啊,你饿了吗?”英姨又到处寻找:“厨房,厨房在哪,我要做饭。哦对了,得先买菜……”看来英姨又是犯病了。佟瑞叹息一声,睡意全无。下来招呼了小红上床睡觉。小红迷糊着爬上床,许是姿势舒适了,片刻间便发出均匀的细微呼吸声。佟瑞看着她熟睡的可爱样子,怜爱地笑了笑。裹上大衣,拉起还在找厨房找得团团转的英姨:“走,咱们买早餐去。”严冬过后的凌晨,下着微微纷乱的雪。雪不大,号称已是初春,佟瑞还是哆嗦着。一个在最冷也连霜都不结的东南方呆惯了的人,虽然她骨子里流动的是北方天生不怕冷的血,但在西南方的早晨,还是冻得牙床直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