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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放光芒”的新靠山(1 / 2)

那天庆升迁宴过后的第二天,安国柱直接找到老田,撸起袖子,让他看他手臂上隆起的蓝色静脉:“田总,以后有什么吩咐,请直接说。你下的这种阴盅,安国柱在云南的时候早已被下过。安国柱流浪这么些年,一位湘西的老中医治好了安国柱。从此这种盅,对于安国柱,是再没威胁的了。”老田不愧是大老板,脸色变都不变一下,只是拍了安国柱的肩,拍两拍,又再拍两拍,竖起大拇指,说了声“好”。安国柱急忙表态:“田总,安国柱在深圳被人暗算,才败走东莞,相信这些田总早已知悉。安国柱志在深圳,东莞只是一个过渡。待帮田总的事情了了,安国柱定当去了那深圳,从此再不踏足东莞。”老田沉吟一番,复又拍拍他的肩:“不必。东莞的姑娘们,还是欢迎你的嘛,哈哈。”安国柱当然明白,下盅对于老田这样的人来说,只是小菜一碟。所以他对于老田所将要求他做的事,实在是心里没底,既盼着它快快到来,做个了结。又怕经这事之后,自己还能不能留着条残命,看来还是幸运与霉运之间的未知数。此刻他说“服务多几次”是什么意思,是说事情即将近了吗?疑惑间,老田已拐进一条小巷子。来东莞也不算短的时间了,安国柱不知道这里还有如此破败的房子。古老得,那残梁败柱,像是考古学家从地底里挖出来的宝贝。车子在一处杂草横生的空旷地停了下来,安国柱沉默地下了车,跟在一语不发的老田后面,七弯八拐,来到一幢看起来相对完整高大的大房子前。老田在门口站了站,这才迈腿进去。安国柱也急忙紧跟其后。只见他蹲在一片半人高的枯草里,搬开一只锈迹班班混着水泥土的井盖,钻了进去,左敲敲右敲敲,近两米高的井壁,竟缓缓开了一个狗洞模样的洞口,老田钻了进去。安国柱也不敢再犹豫,跳下去,钻进去。进到里面,才发现别有洞天。这是一个旧时富贵人家,为了逃避战乱,所挖的地下室。当中亮了一只手电筒,一个瘦高的身影正站在地下室的正中间。待到走近,老田恭敬地叫:“明总,人给你带来了。”安国柱定睛一看,立马明白了过来。正是池子小姐那晚房中的客人,毫不起眼的眼镜哥。聪明如他安国柱,早该从他那晚镇定的反应中,猜到一二的。安国柱暗笑,自己竟也看漏了眼,把他的镇定,看成是偷情的高手,常犯了。慌乱中竟然忽略了他镇定之中的气势,是那么的逼人。又或许,那晚是安国柱不想再忆起的曾经吧。所以这么些时日下来,安国柱在惶惶之中,丝毫没猜测到卢明就是眼镜哥,就是那晚因了他的施救,而避免了身败名裂的贵人。一瞬间,他明白了老田要他所做的事了。当卢明说要报答他之时,他除了提他想在东莞组个电子配件厂之外,还提了“放光芒”的将来。卢明说:“很好,放光芒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值得怀念的地方。”说着对安国柱笑笑。安国柱不知道他所说的值得怀念,是说放光芒曾经让他差点阴沟里翻船,如他这般的大人物,本不该在放光芒这样的小地方出任何的问题才对。他是要把放光芒一直维持下去,以此时时警告自己曾犯过的大意。还是说,他所说的值得怀念,是那晚的池子小姐?泰森的助手后来又在垃圾桶里翻出另外两只用过的,这也使得泰森没把他安国柱一拳毙命,而是带回秘密地点,打算慢慢折磨至死,谁知这却给了叶娟营救他的时间……一切都是机缘巧合,也合该他安国柱命不该绝,必有后福。安国柱正想回应些什么,忽然上方飘下来一个人,着地时轻忽无声,和卢明同样的细高个子,只是略比他矮了一点。安国柱暗笑自己天真,如他这般的大人物,出行又怎么会不带保镖,况且又是来这么隐秘的地方。安国柱抬头看看屋顶,一片挖出来的光秃秃,那人是用什么借力,能趴在那上面那么久,并且让他一直没有觉察的?看来也是个练家子的高手。那人往卢明头上套了一只假发,待卢明走到光亮处,安国柱惊呆住了,这才发现卢明竟穿了一套女裙,衣袂飘飘,大波浪长卷发,再加上他那高挑的身材,谁能看出这是一位位高权重的大男人?卢明说:“田老板,希望今天的事只有你我和安国柱知道。”老田恭敬地站立,候着卢明走过去:“那是当然,明总请完全放心。”卢明“嗯”了一声,顾自走了出去。那保镖紧跟其后,路过老田时,老田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安国柱明白那要不是银行卡,要不是支票,再不然便是价值连城的某些珠宝之类。果然那人说了一句:“谢谢王老板。”声音洪亮而又浑重,与他纤瘦的身材极为不相配。慢着,他怎么叫老田王老板?那人又说:“王家庄祖坟的事,小的已派人弄好了。请王老板放心,以后每年清明节,会有专人去上坟,不会再像往年那般清冷。”老田杵在那儿,半晌说不出话来,良久,他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待那人走远,他又用方言骂了一句听不懂的脏话。安国柱说:“田总,他怎么叫你王老板?”老田颓废地说:“也罢,想不到我花了三十多年隐藏的身份,他这么轻而易举就给破了。实力如此,看来真不可小瞧。”待到了外面,安国柱四处环望,就这片刻功夫,那卢明像是凭空消失了。老田看出他的困惑,叹息一声,指了指远处:“人家是开直升飞机过来的。”安国柱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一座拥有着巨大空旷地的老房子前,半米高的草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斜,那上方,一架直升飞机正在往上爬,片刻便越来越小,消失在天那方了。一路上老田默不作声地开着车,蔫蔫的样子。安国柱却兴奋莫名,看着车窗外飞掠的景色,仿佛看到未来向着自己飞扑而来。宽敞明亮的落地玻璃窗,佟瑞双臂环抱着,拿了一根铅笔,咬着笔端,看着对面巨大的腾讯QQ的标志,皱眉苦思冥想着。喜欢铅笔的原因是,它可以涂涂改改,顺着你内心最初的设想,把你想要的描画到纸上来,添笔画或是减圈圈,直至这蓝图,和你所想,完全吻合为止。冯龙把这个光线,坐向等等全都最佳的办公室给了她。房间不是很大,视野却是极好。还贴心地帮她装修成她至爱的冷蓝主色调。如果冯龙再老上十来岁,倒是一个老公的绝好人选。自从“圳立”手机做过那次溜冰炫舞的宣传之后,名噪一时,大陆和港澳台的客户,只要来了深圳的,都会慕名到专卖店带上那么几部,或自用,或送家人。但那是两年前,名牌手机还没如此大规模侵占中国市场的时候,因为相对便宜,又被冠上了本土特产的名头,销量曾一度达到了辉煌的程度。只是跟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样,时代年度不同,主角也自是不同。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佟瑞只是去生了个娃的时间,现在市场便已是名牌机的天下。价位,比“圳立”只贵了一两百元,降价,成本又在那里明摆着,并且始终不是正道可行的办法。山寨货对人们已失去了初初新鲜又便宜的吸引力,宁可花多点钱买上名牌机,用起来有面子,质量保修各方面又有保障。在这样的大势已去的情况下,冯龙高薪请来的营销精英,努力了一年多都没啥后果。现在佟瑞头痛的便是如何让“圳立”东山再起,重拾以往的辉煌。客户群是存在的,社会三教九流,总有人会看中,喜欢,购买,并一直忠于“圳立”,前提是“圳立”符合他对于手机的设想,成为他所喜欢的品牌。连着苦思冥想了几个礼拜,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寄到贫困山区奖励那些考上大学的学生,反馈过来的意思也是贵了,他们买不起。佟瑞对着玻璃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笑笑,也是,他们连吃饭都或许是问题,能上学已是大幸,哪还有余钱再买她的“圳立”?现在的“圳立”,可是陷入了高不成低不就的境地。在上班上了半个多月之后,佟瑞忍不住打电话给冯龙:“你在哪,能来我的办公室一趟吗?”冯龙喘着气,听起来正在做着运动:“佟瑞,你这么早就去办公室?上班?”佟瑞说:“冯老板,已经八点半了。”冯龙说:“我才起床呢,正在跑步机上跑得正爽快呢。”佟瑞说:“跑什么步机,你家外面不就有一条通往山上的小径?”冯龙沉着声说:“我没在深圳,我在上海呢。”佟瑞说:“哦,那长话短说,有个事想跟你商量。那啥,我上班快一个月了,实在想不出什么招儿。销售,真不是我的强项,那次溜冰的,只是我瞎猫碰上死老鼠好运而已。这会我想请明星,又被董事会给刷了下来。请个知名度不高的小明星吧,又觉得有可能白砸了钱……难啊。”“你把我调生产部跟生产好不,那是我的大本行,我做起来比较得心应手。这想破头皮的事,还是请你的营销精英吧。”冯龙说:“生产,是一家工厂的重中之重。一直有人在做着了。再说,也太累,突发情况也多,不适合你们女人做。”佟瑞说:“你别小看我,想当年我在孙总那厂……”冯龙突然打断她:“佟瑞,你是老板之一,哪有老板干事的?你就优哉游哉地泡杯咖啡,看看小说,玩玩游戏,月底等着分红就行了。”佟瑞无语了:“我哪能拿着工资,不做事,连个心都不操的?我做不到。”冯龙沉吟了一下:“我跟你照实说了吧,是这样的,国内销售不景气,那些股东又不听我的话,所以我开的那个分厂,便是试着生产销往国外的加了外文的机子。你那赵四小姐,现在就在分厂做得不错的。你有兴趣,可以去看看。”“是吗?”佟瑞说着已收拾着东西到挎包里,朝玻璃窗上又再照了照,发型妆容都不错,早餐的小米粥在唇边留下的痕迹也都抹得颇为干净:“我这就过去看看。”冯龙拿着手机,停了跑步机,汗正一滴滴往下汇坠。早就知道她是一个行动派,“等等,佟瑞,我有话要说。”冯龙闭了闭眼睛,努力组织合适的语言:“你过去了,有可能会看到你不想看到的人。”“哦?”佟瑞兴趣被挑起:“你那我认识的没几个,竟然还有我不想看到的人?”难道说他冯龙把小燕啊小青之流招到他厂里去了?没可能啊,小燕现在是大老板娘,又怎么会看中他那朝九晚五的打工生活?小青就更不用说了,被那个郭队长治的死死的,在他们局里做个拿着最低工资的临时工,还甘之如饴。就在昨天,还过来帮着小灵儿,带两个小家伙去打疫苗针呢。难道,佟瑞脑里又闪过一个女人的面容,伊娃。如果是,那她倒想去看看,伊娃现在过得好不好呢。旧仇如果经过了时间的洗礼,便会越来越淡,直至淡到竟然可以忽略不管的地步。只听冯龙叹息一声:“你去了,看到了,会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