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的时候,弟儿的双眼里全是噬血:“不要忘了,我曾经是你们的头,要在我手中抢人,只是你们还是勉强了一点吧。”
抚缨沉静的看着眼前的厮杀,看似平静的眼里,身躯却已经进入备战状态了。
应卢惊讶的看着身边的孩子,真的只是一个孩子?真的只是一个如融千茴所说的爱哭的孩子?
“铛”的一声清脆的响在耳边,抚缨手中的短剑犀利的挡住了偷袭的匕首。
“小雪倌儿?”弟儿惊骇的大叫。
抚缨咬牙顶住了敌人当头砍下来的一刀,拼了全力顶开的同时大喝:“我等了十四年才等到了你和爹爹,我不会这么简单就死的。”
话落,一声钝钝的,却也尖锐的,刀切开禸体的声音。
抚缨怔怔的,看眼前的人倒了下去。应卢和弟儿及时的在抚缨发呆的时候将他身边的危险卸了去,却也容不得抚缨继续发呆。
“小雪倌儿,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弟儿大喊。
“我不想的,但是要我不做我做不到。”抚缨将泪和血一起从刀剑上甩出,却感觉到背后一股魄力传来,背上火辣辣的,但是没有伤到肉,因为内里的那件金蚕衣。
弟儿欣赏的看着抚缨灵猫的般的避过那人的第二次突袭,快速而且优美的旋身,用短剑在那人的身上开了一道刀口。
早在抚缨将脚伸到他的身上来取暖的时候,他就知道抚缨是个虽然腼腆但是绝对不胆小的孩子。是个绝对坦率而且纯净的孩子。
好样的,他的小雪倌儿!
在他的小雪倌儿如此好样的时候,他绝对不能看起来很逊。一丝笑容从弟儿的嘴角滑过去,曾经的组员看魔鬼似的看着眼前忽然变得毁琗的公子爷。
惨叫声持续的响起,只到头领的一个指示,已经裹着伤痕的人们才终于晦涩的撤退了。
那样的公子爷不是人。退去的人们心中想。
应卢首先在众人撤去的时候倒了。
抚缨大叫一声:“爹!”然后一口鲜血也喷了出来。
“小雪倌儿!!”弟儿喊,血色也在同时从弟儿的嘴角滑出来了。
然后,在离清屏山还有一天路程的树林里,几行乌鸦从树梢飞过的时候,树缝里传出来三个人的大笑声,然后伴随一阵咳嗽,又安静了。
“爹爹你振作点,我们得活着,马上就到家了。”抚缨劝慰的看着虚弱的躺在自己腿上的男子。
马车以最快的也尽量保持平稳的速度在山道上奔驰,弟儿也是心急如焚。
只有一天就到家了,为什么?难道父皇是想在他们最放松的时候要将他们置于死地吗?实在是…………眼睛里面仿佛有什么要冒出来,已经被欺骗过一次了,为什么还要相信他第二次呢?只是因为他是自己的父亲啊,但是,作为父亲的那个人却连最后的一点诚实也不愿意留给他。
这个世界上究竟相信谁才是真的?那么,小雪倌儿和师父之间的那种感情又应该被叫做什么呢?
自己和小雪倌儿之间的感情又是能够相信的么?
世界仿佛在一瞬间显得混乱了,本来相信着的一切在一瞬间变得虚假,就连眼前的山路也让人觉得是虚弥的,甚至不敢相信它真的能够通到他们要到达的目的地。
还有就是在这样的一个什么都不能相信的世界里面,回到旦炎教的意义是什么?
“你有心事?”抚缨笃定的对站在山崖上的弟儿轻声问。
旦炎教说是一个教其实更像一个独立的小国,有领土,旦炎城独立的城墙,围成一个安静的山中小城,有国主,也就是旦炎教的教主,有他们自己的信仰,旦炎教的教义,有他们自己的生活方式甚至很严谨的防守外侵。
应卢的回来为这个小城带来了不少的骚动,然后在应卢的伤和毒被教主知道并且在大夫要求静养的要求下终于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