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
“我……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我将包背到肩上,理了理肩膀乱发,回避了他那殷殷目光。。
“你把我打成这样,今后还想走?”陆明森拉着我不放,用力地将我扯到他近前。
我努力地稳定了心神,做了个深呼吸,我看着他,质问他,眼底却涌起了一层水雾,“你明明可以躲开,你为什么不躲?”
良久,陆明森那双手顺着我的手腕攀到我的手指上,他五指交叉地握住我。
太过占有的姿势,我不安地甩手,想要甩开他。
“暖心,送我回家吧,我不喜欢在这里?”
“你先松开手。”
陆明森望着我,仍旧是用力的握住,紧握,这只手仿佛带了魔力探到了心里面。
百转柔肠地纠结,让人对他又不忍心了。
“你先松开我,我打电话叫阿钦来接你回家去。”
“我不想要她来,你把我打伤了,就理应是你送我回去。”陆明森邪气霸道地加道了力道,死死地捏紧着我的手,耍起无赖来。
“好吧,我送你,你先松一点,我送你回去。”我坐下来,试着安抚他的情绪。
陆明森寻思了一会,慢慢地放松了些,我刚一动他陡地收紧,把我的手指都攥得没了知觉。
“啊,好疼,你能不能别这样。”
“嘿嘿,”陆明森展唇,笑起来,“回家之前,我想洗个澡,再换件衣服。”
“我的祖宗唉,你要在这里洗澡很不方便,而且这里也没有衣服啊。还是回家吧,让你老婆帮你……”
陆明森眉峰紧拧起来,“我就是要在这里洗,如果你不帮我,那我就这样一直拉着你。”
“陆明森……”
“你不该这么叫我。”
“陆明森,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别耍脾气好吗?”
陆明森看着我,忽而就闭上了眼睛,然后将脸别到另一边,但握着我的手就是不肯松开。
我呆立在床边,看着满头纱布的男人。
“好吧,我现在出去给你买衬衫,你先松开。”
倏地,他睁开眼,满意地望向我,嘴角微微勾起个半弯地弧度,“还有西装和内裤哦。”
“嗯,好,你穿什么尺码。”
陆明森笑容凝住,“你做了我三年老婆,你不知道我的尺码?”
“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我已经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陆明森深谙着目光,握着我的手往被子里探,更将我扯了一个趔趄。“你要干吗?”
“我让你亲自量一量尺码,你不是设计师吗,你即便不用看的,用摸的也该知道的。”他说着特别执着地把我的手往他的身上放。
“陆明森,你不要无理取闹,要不是你爬窗子进来,也不会有这些事情,我更不会打到你的头,说起来你就没责任吗?”
“咝……”陆明森突然松开我的手,然后双手抱住头,一脸的痛苦样,满嘴的吃痛声。
我的手解放了,原本是想走。
可是,他在我身后加大了痛叫声。
我迈动的脚步停下来,迈动,再停下来,迈向门边。
“暖心,我真的好痛。”
我的手几乎是转动了门把,可是,心终究还是被他的痛叫声牵绊住。
我折回到他床前,两个手放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揉动了,“陆明森你先别激动,我帮你揉揉,伤了这么在的口子,肯定是会痛的,你既然有胆量不躲,就得有能力承受,大男人哇啦哇啦的叫起来,像什么样子。”
“嗯,我听你的。”陆明森很受用地任我揉他的太阳,享受地闭起了眼。
可是他的手终究是不老实,缠到我的腰上。
我看了眼,没动,也没骂他。
好一会,他像是睡着了。
我轻轻地收回手,再掰开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被子里。
可就这样温柔的动作,还是把他惊着了,他倏地睁开眼,眼里是惊醒地样子。
我对着他勾了下唇,“你先睡一会,我去公司给你拿衣服。然后,回来送你回家好不好?”
这下,陆明森用他的睫毛忽闪了下,闭起了眼睛。
我长长的喘了口气。
*
半个小时后,我提着一只大袋子衣服,返回来的时候,居然发现陆明森板正地坐在床上,面前小桌上摆着电脑,聚精会神地敲打着,不时看一眼文件。
俨然跟个没事人似的。
“陆明森!”
我从拉门后走出来,怒吼了一声。
“啊!”陆明森只是听到我的声音,就双手摁住额头,满嘴喊疼。
“陆明森,你自己怎么不去当影戏呢,否则肯定是影帝啊!”我冲过去,将衣服甩到床上,痛恨他利用我的同情心。
“我这哪是演啊,缝针的时候你不都亲眼看到了吗?”他抱着头,偷眼看着的样子还真是狡猾狡猾地哟。
我点点头,从皮包里拿出一张支票,甩给他,“好吧,衣服已经拿来了,这张支票随便你添,算我给你的慰问金。”
我说着扭头就走。
结果身后稀里哗啦地响起来。
我顿了下脚步,没做过多的停留往外走。
“暖心,暖心……出血了。”随着两声轻唤,更大的响声传来。
我不得不回过头去,发现陆明森因动作过急而将面前的小桌以及笔记本什么的全都摔到了地上。
他自己也被电源线绊倒在地。
“你这是干什么?”我跑过去扶住他,结果发现他的手从头上放下来,手心里都是血。
“血!”陆明森低叫了一声,两眼一闭,头一歪,昏迷在我的肩膀上。
我慌得不行,急忙拿出手机喊来谢助理,喊来大夫重新处理伤口。
半个小时后。
伤口被重新包扎好了。
陆明森也醒过来。
但他的表情还是痛苦的眉心紧皱着,哀怨地眼神锁定着我。
在这样的目光下,我感觉自己是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根本脱不了身。
谢助理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