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不由得惊异。
“怎么?”王庭裕见他沉吟,也有些惴惴起来。
“看着似乎没什么大碍,”王庭祯道,把文书摊在案上,示意他过来同看,“嘉云关,望云关无事,人马折损近万,寇安国——战死了?!”
兄弟三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解。寇安国身经百战,手握重兵,何以这么容易就死了?
“七爷当真要我放手自为?”李顺的密信几乎与朝廷急递的密旨同时到了杜隐手上,寇安国与他一起阅过,沉^
“上前!”马枢一马当先,连盾牌都不带,只持枪打落迎面而来的利箭,但堪堪行到峡谷尽头,眼前土囊草袋堆积如山,只得不由自主地勒住了缰绳。
“扒开!”他回顾跟上来的人马,吩咐道。
似有什么光亮在眼前蓦地炸开,马枢眯了眯眼睛,瞬间面前土山便烈火熊熊。他不己撤退,油腻腻的液体当空泼下,火星飞溅过来,连人带马便成了火球。
“火油!”火势大盛,众人回避不迭。
“慌什么!”已有人回报寇安国,他吩咐心腹断后,自己上前,咬牙道,“把沿路填的土囊取来,盖住火油,灭火出去!”
“这一场下来,咱们造孽不少。”峡谷外正面铁骑严阵以待,两边缓坡树林内数千硬弓无声拉开,呼号夹着焦臭气息一并传来,眼见自火中逃出性命的士卒一个个被无情射杀在阵前,魏休不忍再看,转过脸去。
“当初周老将军和末将同袍一样是死在望云关里。”李焕新提拔的飞云关守将周少文与副将陈柱却皆望着渐小的火势惋惜,“只恨时间仓促,准备的火油少了!”
火势既小,齐军便得了些喘熄功夫,渐渐用盾牌结起阵势。
周少文令弓弩手少歇,静静等待最后的绞杀。
寇安国面目熏得焦黑,战袍亦破烂不堪。他将铁枪擎在手里,回顾自己手下焦头烂额的三千余人,心肠忽地泛起一丝柔软:“寇某今日势必死在这里,你们却还年少,却要逃得性命回去,便脱了盔甲过去,本帅绝不怪责!”
“拼了罢!”三千凉州子弟无一动摇,个个咬牙切齿,攥紧了手中刀枪。
面前人群中突然迸发的声音让魏休一惊,陈柱却兴高采烈地从鞍上摘下铁枪,催马赶到阵前,“好汉子!值得一杀!”
“放箭!”周少文见齐军冲至阵前百步内,再不犹豫。
果然是困兽犹猛——几轮箭雨下来,齐人攻势竟丝毫未缓,转眼间人马已厮杀在一处,凉州残军只愿临死前多杀数人以偿心愿,陈人心怀旧恨,亦杀红了眼,魏休眼前一片血肉横飞的惨烈,禁不住掩面叹息。
“那个人——”周少文见齐军领头大将枪势精熟,阵法老到,每每于紧要关头找出破绽,略一沉吟,对自己身边心腹周茂指点道,“那人显是久战宿将,你能替我杀了他么?”
“陈将军在,末将哪里赶得及?”周茂见陈柱已向那名大将杀去,只得心有不甘地摇头。
“不见得。”周少文道,“他与陈将军枪法差不多,陈将军一个人被他缠住,就耽误咱们的工夫了,你且帮他一把。”
周茂眼前一亮,摘下硬弓,扣箭张弦,口中道:“若是陈将军责罚我抢了他的功劳——”
“不妨事,有我呢!”
他话音未落,周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