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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2 / 3)

我噎了噎,如今倒反着来,我成了唱戏的,他却稳坐了军师的位子。

我又捏着嗓子唱了一遍,惹他将眉皱的更加欢快。

“唔,这么着吧,你不是对昭阳深情的很吗?我站你边上,你如今不是翠娥,你就是你,而我就是昭阳。我要看看女人家面对挚爱之人到底是什么个情形。”

我捏着兰花指的手停在了半空。我就是我,而帝君就在我身边。

我曾幻想过与夙潘再见面是什么情形。或是在暖日融融的晌午,我在阿爹的猪肉铺子帮忙,他讲经回来途径我阿爹的猪肉铺子,手一扬轻柔道:“给我割一斤猪耳朵。”那时的他锦纱覆面,雪花一样白的锦纱上定是绣了些妖妖娆娆的彼岸花。秋日的晌午日头虽不十分浓烈,滤过梧桐枯黄叶子的碎影却恰到好处投在他身上。他会扬起脸透过拂面的锦纱笑着对我说:“檀儿,何时随我回太耶宫?”那时也必会卷出一道风,掀开他覆面的锦纱。夙潘那人神共愤的仙人之姿便毫无遮掩地被我看了个够。或是在夕阳漫回的傍晚,霞光遮满了半边天。在凄凄凉凉挂着些泛黄葡萄叶的葡萄架下,我寂寥地喝着闷酒,一面慨叹历劫时的情伤难抑,一面伤怀姬蒙对棠祁有情,帝君对朱檀儿没情的事实。夙潘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背后,一手搭我肩上,一手要去夺我手中的酒壶,微怒而宠溺地道:“女儿家家,怎的又喝这么多酒?”等我醉了,夙潘会将我送进房内,细心地为我拭面掖被。我醒来时,定会有一碗醒酒汤搁在桌上,不烫不凉,合口的很。抑或是他遣人又将我五花大绑地抬进宫,眸子里没什么表情,冷着脸子对我一番训诫,命我连扫半月的寝宫,随后再给了我一纸学有所成的文书,从此我朱檀儿和太耶宫再无瓜葛,和夙潘也……再无瓜葛了。

夙潘在我身侧,一言不语,只那么定定瞧着我的场面却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没想过这样的场景,也不知当真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我要如何去面对他。

平夷应景地捏诀变了夙潘的模样,素白的袍子,披散的头发用月白发带松松系着,一手自然地垂在身侧,一手背在身后,朝我轻轻柔柔地笑。

我心尖一颤,万般滋味喷涌上来,此时对着夙潘这样貌,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身为昭阳帝君的夙潘不比姬蒙,我不敢轻易动手动脚将他亵渎了,只能站在一侧同样灼灼地看着他。我忽的想起前两日平夷说的话来: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咽,大抵就是现在这个情形。可我不敢轻易地握住他的手,我怕轻轻一握,就当真连半点情意也没有了。白虎星君大婚的时候,我伤透了心,却不是因为所爱之人成亲,可那新娘不是我的俗套戏码而伤心,而是因为打小随着自己的玩物被他人夺去,生生打碎了我千回百转的梦而伤心。可这次不同,我对姬蒙生的情意是是真真切切的,对夙潘的爱慕也是真真切切的,这情伤也是真真切切的。

“你那时为何弃了我和肚中的孩儿独自进了大鼎炼丹?可是因为我不信你?”眼前的人儿皱了皱眉有些不解,我苦笑道,“呵呵,再回首,我确然对你心存疑惑,不管是你永驻的年华,还是你一人之力收复三城的神勇,我都没能完全信任你。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可你却不能扔下我。”想起姬蒙死后我浑浑噩噩的日子,嗓子有些哽,“姬蒙只有棠祁,你怎不知她心里也只有你?你潇洒地以肉身炼丹以示清白,人死如灯灭图个清静,可为何要让我一人留在那世上?你若愿意,我大可随你一同进入大鼎,一同浴火焚身,即便没有轮回也无妨,我只要今生。可是,可是你连今生的圆满都不愿给我。”我感觉眼眶有些模糊,许是要流泪了,心里钝钝地疼,像豁口的刀子一下一下地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