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苏葵一眼。
她不是明明知道人家姑娘失忆了吗?
且苏葵这态度,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像她平时的待人方式。
她虽算不上热衷于扶困济贫的人,但至少在遇着可怜的叫花子之时总是会命她施舍一二。
“我,我不记得了...”那姑娘低低地答道,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方才是因下床下的急,鞋也不及穿好,只趿拉在脚上。
“哦——”苏葵恍然地点头,“我竟是将这个给忘了。”
那姑娘正局促间,院里的丫鬟端了茶进来,道:“小姐,喝口茶吧。”
苏葵接了过来,并不急着开口,时不时就吹一口茶。
眼中闪过疑惑——难道真的是她近来太过多疑了吗?
“今日我听王管家提起你的事情,说是你不愿离开,可是真的?”
“是...我,我没地方可以去...”她忽就上前几步,在苏葵面前直直地跪了下去,将头抵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记,道:“小姐若肯收留我,日后做牛做马绝无怨言!”
“啪!”苏葵也不知是不是被她这突来的大礼给惊到了,手中的盏子摔在了地上。
茶水顿时溅了一地,有一半溅透了苏葵的缎鞋,另一半则是飞溅到了尚且维持着叩头的姿势的女子前额和手背上。
堆心惊呼了一声,“小姐,您没被烫到吧?”
那递茶的丫鬟也吓得不得了。
苏葵神色无虞地摇头道:“没事,不必大惊小怪的。”
茶水早已不烫了。
不然她也不敢如此贸贸然地松手——
“你若真想留下便留下吧,府里的丫鬟虽然多一个不多,但也不养闲人,明日你便去王管家那里,让他给你安排个差事罢,就说是我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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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慕冬去了洐王府里。
丁元香得了消息,精细地装扮了一番。
这几日来她就琢磨着要找个借口入宫去,好跟慕冬谈一谈,今日算是巧了。
于是便叫人早早地守在了厅外。只待慕冬一出来,便来跟她禀告。
故当洐王送着慕冬出了清波廊的时候。丁元香‘恰巧’迎面走来,便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丁元香行完礼,洐王便打了个哈哈,道:“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情没办妥当,元香若是没急事,便代本王送陛下出府罢。”
有些事情,都是心知肚明的。
丁元香笑笑应下。
“何事寻朕?”
洐王这边刚一走开,慕冬便开了口问道,是已看到丁元香是有事要同他说。
对丁元香,他不得不说的确是有着三分欣赏在的,但却也只仅限于有些欣赏——丁元香不仅聪明,做事也向来不屑与矫情。
她既是在此等着,必是有话要跟他说。
丁元香见他识破,并不遮掩,如实地答道:“是有关于苏小姐的事情,不知陛下可有空闲一听?”
慕冬闻听倒是微有意外,换做平时他定不会去理会女人间的琐事,但关键在于——他现下的的确确是为着女人的事情而头疼着。
抱着听一听也没损失,若是内容扼要,或许还能过滤出有用的讯息来这个想法,他便点头应了。
丁元香笑意微苦。
虽是慕冬会答应在她意料之中,但却仍旧难免心有所及——他果真是对苏葵格外的上心。
既是上心,那她便要看一看,究竟是上心到了哪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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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府,辰时末。
明景山从明尧之的书房中行了出来,眉心紧锁,心事重重。
不管怎么想,他终究还是觉得明尧之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攸允这盘棋上,太过草率。
可是,如今已是退无可退。
思绪间,便见有小厮走奔了过来,对着他弯身行了礼。
“什么事情?”
“少爷,九夫人找您。”
九夫人便是午爰在明景山这个热闹非凡的后院中的‘代号’了。
“哦?她现在人在哪里?”
话刚说完,明景山便发现他问的太快了,以至于显得他好像很...急切?
就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