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可以下的了决心政变;所以,可以狠心下的了杀手;所以,可以下令执行那样的酷刑……
苦笑,尝试着想象一下被最关爱的人凌迟的滋味,即使做了再多准备,也同样会让人痛得彻骨。
身上的痛和心里的痛,究竟哪样会更深?所以,是不是你终于也有了怨恨,所以不想再见我?是不是你终于也庆幸,可以摆脱我这个烦人的小孩、忘恩负义的学生?
只是,你的这个不肖学生却不能再放手,也不愿再错过,哪怕只有微小的希望,也希望这次你真的能再回头。
忽然省起刚才惶惶然间竟忘记将那盒卷宗带回,现在想再看一眼也没有凭依,不如明天去拿吧,打定了主意,便放松精神唤人进来更衣。
—————————————————————————————————————
可惜第二天,燕凛终究没去成,待他再次踏足相府时,已经又过了十多天。
书房还是老样子,容荫在他走后悉心地将盒子收好,一切又恢复原状。
照旧取了木盒打开,与上次不同,盒子四角放了些干草花瓣之类的东西,看起来与平常防腐防潮用的无异。
不以为意,仍摊开纸卷,一页页地翻阅,一阵香味随着翻动的纸页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一直翻到最后一张,被揉皱的纸面似乎被重物重新压平过,除了一些折痕,看不到一丝卷曲,不禁感叹容荫的有心。
盒子中的香味不曾断绝,一直缠缠mian绵萦绕在鼻端,燕凛觉得有点累了。抬头看看天色,暗忖打个小盹应该没问题吧,晚点容荫会进来打扫,她应该会叫自己起来的。于是便安心地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容荫推门进来,见燕凛趴在桌上睡得不省人事,愣了一下,倒也不觉得大惊小怪,放下东西走过去推他:“皇上,皇上?”
燕凛不为所动,仍然睡得人事不知。
看到散在桌案上的纸卷,鼻间还有隐隐余香,容荫手抖了一下,叹息一声,唇边泛起一丝苦笑:“相爷,对不起……如今我是不能再回头了……”
—————————————————————————————————————
意识慢慢恢复,燕凛立时发现不对,自己平躺在硬邦邦的地上,手脚被缚住。
挣了挣,绳子绑的很结实,不知那人是不是与他有仇,绳子几乎陷进手腕里,脚上也勒得生疼。猛然睁眼,这是在个空空的屋子,四壁没有窗,只有远处靠近门的地方有张桌子,点了盏油灯。
再次尝试着挣脱,没有用。除了绳子绑的死紧之外,身上也几乎没什么力气,像是中了迷[yào]的后遗症。脑子飞快的转动起来,迷[yào]……难道是那些香味儿?
那么,劫匪只有可能是一个人了——容荫。
很轻易的推理,得到这个结论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只是这个结论让燕凛一阵黯然。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怀疑容荫,想不到却是她让他在最没防备的时候着了道。自从在相府遇到她已经好几个月,她一直安守本分,他也对她毫无戒心,若她有意为之,早已可得手,不知为何等到现在?看样子,也不是为了要他的性命,不然怎么会让他安然醒来?只是,不知她真正的目的究竟如何?有没有受人指使?
希望……她不是真的有意而为……
外面很快会有人发现他失踪的吧,封长清史靖园他们有哪一个是省油的灯,所以,既来之,则安之,暂时静观其变吧。
这么想着,燕凛放松全身,慢慢调整呼吸,希望能尽快恢复体力,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