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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2 / 3)

在飞机起飞之前,司队长已经给国内打了电话,还是在深夜,周家却接到了他们从未想过,或者从来不敢想的消息。

周父马上犯了高血压,周母也只能挺着,给在医院值班的宋攸宁去了电话,当时的她没敢说是嘉卉出了事,她怕影响宋攸宁开车,只说是周父又犯病了。

等到将周父送进抢救室事,周母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崔姨,您没事吧,坐这里歇会儿。”宋攸宁扶起周母,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攸宁,明天嘉卉就回来了,你能陪我去看看她吗?”周母已经没有办法组织语言。

“姨,您别这样,嘉卉不是还有两个月多呢吗?”

“不,是明天。因为她,她昏迷了......”周母终究是说了出来。

宋攸宁这才注意到周母的眼睛是那么红,刚才忙乱之中也没有心去想其中原因,只以为是担心周父的原因。

可是,那天的周嘉卉,不是还说要回来找她呢吗?不是说没有冲突和战争了吗?不是已经原谅了她了吗?可是为什么上天还要这样来折磨她?

像是得了失语症,宋攸宁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从来没有过得冰冷之感袭遍全身,昏迷,是什么程度,又是因为什么,这些医生本该想的问题,她全都不愿意去想。

就那么一直坐着,两人没有了一句话,周母一直在哭泣,宋攸宁拉着她的手,眼睛都要因为控制流泪而痛了,却也说不出任何安慰的字眼。而其实,她并不比任何人不缺少安慰。

飞机上的肖钰,还是不停地跟周嘉卉说着话,好像这样就可以刺激到她,让她瞬间醒过来。

她说丁磊走了,求你不要离开。

她说咱们一起去看丁磊女儿吧,她那么可爱。

她说你的小提琴在这里,我不嫌你烦了,你再拉一首给我听好吗?

她说利兹还等着你教她拉琴呢。

她说我还要给你介绍对象呢。

她说......

可是,直到飞机落在B市的地面,周嘉卉没有动过一下。

周父被留在Z市的医院,宋家父母在那里照顾。

当周嘉卉被抬出飞机时,周母和宋攸宁早已等到那里。

周母控制不住地哭泣,喊着“嘉嘉”,可是却没有一点用处。肖钰过去照看丁磊的老父亲,妻子刚生产,没有办法过来,肖钰就只能充当儿女的角色。

看到周嘉卉第一眼时,宋攸宁觉得那人的脸是从来没有过的平和,可是她却这么讨厌这种平和,恨不得那人起来骂她一句。

她抓住周嘉卉的手,情不自禁的吻了一下,在这慌乱之中,肖钰还是看见了,她开始明了之前看到的和听到的一切。只是,是不是已经太晚了。

周嘉卉被送到了B市的军区医院,做完一系列检查,医生说必须马上手术,只是开颅手术风险极大,家属要提前签订免责书。周母拿着那支笔,掉了几次,才终于签了名字。然后便又是嚎啕大哭。

手术做了将近五个小时,期间宋攸宁出去买了点吃的,但不论是她还是周母,都根本没有吃饭的心情。她打电话问了自己学这个的同学,却好像根本听不进去对方在说些什么,然后就挂了。没了灵魂,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

周嘉卉被推出来时,周母急忙跟着去了病房,宋攸宁被医生告知手术还算成功,淤血得以清除,但就怕刺激到神经,出现别的状况。这是宋攸宁可以想象得到的,不过有了生命,一切她都可以坚持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