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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2 / 3)

她又轻轻叹了口气:“只是抱歉……因我之过,让你白遭了牢狱之灾。”

顾瑜抬眼,震惊的看着何晏:“你……不恨我?不怀疑我?”

何晏笃定的回看顾瑜:“恨?怀疑?那是什么?只要你在,那些有没有,有什么要紧——那种你讨厌过的感情,我早已经团成一团扔出去。”

她一脸本该如此的表情,倒噎得顾瑜说不出话来。何晏停了一停,又继续说道:“下次不必亲身涉险,冬日寒凉,对身体有碍。”

顾瑜平静的坐着,内心的另一个自己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挣脱樊笼出来。它叫,它跳,它用指甲抓挠心脏和肠胃,它握着牢房的铁条,把头往上面撞。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她想说,我这次真的是想保护你,我真的想让你离开,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真的没想再伤害你一次,真的没想,要你的命。

而最终她只是无措的开口,断断续续的说:“……不是我。”

“嗯,我信你,”何晏柔声应她。

“我能看出来,这次的事跟你有关。”

“是。”顾瑜坐在稻草上,低下头,并拢双膝,双肘交叉靠在头前。“我真的没想……”

“所以不必如此。”何晏言语间竟然带了笑:“不必愧疚,且不说你本就无意如此,就算你存心设计,我也甘之如饴。”

“你……”顾瑜吃惊到忘了呼吸。“为什么?”

“我想看你身边只有我一个人,眼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想你只能依赖我,靠近我,触摸我,亲吻我。我想你只为我心疼,只为我,哭泣。”何晏的眼中燃起熊熊大火。

昏暗阴森的火光下,平日看起来可怕又偏执的话,好像有着别样的魅力。

何晏幽幽叹息。

“顾瑜。”



☆、铁马冰河入梦来

  两个时辰后,一队黑衣侍从唤醒了相拥而眠的二人。

“主子吩咐,请何晏去。”他们冷冷的下令,粗暴的开门。

何晏向顾瑜安抚一笑,挺直了脊背,径自出了门。镣铐碰撞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回响。

何晏……何晏。

我不忍你在我身边,又怕你不在我身边。

“非干病酒,不是悲秋”——你离开后我的孤独,胜过全天下的寒冷。而此刻对你的担忧和恐惧,又胜过我的孤独。

何晏,我要你活着,我要你好好地活着。

你的双手该持剑起舞,你的双眼该眺望远方。你的双脚应该践踏被鲜血染红的泥土,天生你何晏,国之大者,唯祀与戎。

这次是我的错,是我陷你于如此境地。是我害你身陷囹圄,是我害你遍体鳞伤。

然而我不后悔。

她从发髻里解下一支小竹筒,叹了一声,又重新装回去。

何晏一路沉默而顺从的行去,直到见到白明耀为止。他站在一间还留着血腥味的刑房里,负手背对着门。

白明耀以目示意,押送何晏来的两人带她走到一个十字刑架前,用铁环扣紧她的双手双脚。一边的盆里炭火已经烧红。

白明耀用一种痴狂而热烈的眼神看了何晏许久。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脱力。怎么说,感觉无所适从。就像告诉自己,吃十年药就能治好病,治好病就能上山打猎,下河捉鱼,遛狗玩鸟,不亦乐乎……真的治好病以后,突然就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十年前就有人说他该恨何晏,十年过去了,本以为千难万难的东西而今唾手可得,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