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這件事,也揭過去了。
就知道這種無利不起早的人,乾不出這種損己利人的事情。
「這個女扮男裝的二甲傳臚倒是有些意思,」顧如玖突然道:「她現在人在哪?」
晉鞅道:「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應該是已經被押入大牢。」他本人對這件事情實際上並不是太過在意,只是外界鬧得太厲害,他不得不關注此事。
親政後首次科舉就出現這種鬧劇,他的心裡並不太痛快,也因為這件事,看到了文人筆桿子的力量。
有時候筆桿子太過厲害,對於帝王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晉鞅有一下沒一下摸著顧如玖細膩的手掌,神情漸漸嚴肅起來。
「反正她是個女人,我召她進宮見一見,也沒關係吧?」顧如玖朝晉鞅討好一笑,對於他嚴肅的表情視而不見。
「好,你想見就宣她進宮。」晉鞅知道她肯定對這位「女扮男裝」的二甲傳臚好奇,因為現實中女人扮演男人還不被發現,實在是太少見了,又不是小說話本,只要穿件男人衣服,所有人就跟眼瞎似的,把嬌滴滴的小姑娘當成了男人。
天牢向來是關押重犯的地方,張台坐在昏暗的牢房中,聽著四周犯人們或說話,或喊冤的聲音,忍不住抱著膝蓋讓自己蜷縮成了一團。
與她同一個牢房女囚見她這樣,便嘲諷道:「進了這裡,就難再出去了,你算是能耐人,竟敢犯欺君之罪。」說完,她又把張台上下掃視一番,然後搖頭感慨道:「若你不是跟我關押在一處,我也要以為你是個男兒身了。」
張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喲,」女囚似笑非笑的挑眉,「你們這些讀書人什麼都好,就這一點不好,清高傲氣目下無塵,實際上人生在世,誰不是五穀輪迴,為了名為了利鑽營一輩子。」
張台看著這個女囚,半晌才不甘心道;「這個世道男人可以建功立業,為什麼我們女人就不可以?」
女囚面色微黯,愣了片刻才嘆氣道:「世道不公,便是不甘心又能如何?」她憐憫的看了眼張台,「你滿腹才華,胸有溝壑又能如何,抵不過身為女兒,無可奈何。」
張台見這個女人大約五十歲的樣子,五官十分的漂亮,但是因為監牢中的生活艱苦,並且常常出去勞役,所以看起來十分的憔悴,不知道她犯了什麼大罪,竟然被關押在這種地方,「你……犯了什麼罪,為什麼被關押在這裡?」
在她看來,這個女囚面貌和藹,並不像是大奸大惡之人。
「我……」女囚苦笑著搖頭,「犯了傻,沒什麼可提的。」
張台還想再問,見到幾個天牢的官差引著一個藍衣太監往這邊走來,頓時不敢再多說,只是小心翼翼的看著這幾個人越走越近,直到她所在的牢門口才停下。
「你就是張台?」藍衣太監看著她,表情不喜不露。
「在下正是。」張台歲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卻不敢怠慢,忙起身朝藍衣太監行了一個大禮。
「嗯。」藍衣太監點了點頭,「皇后要召見你,你隨咱家來。」
皇后?!張台驚愕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藍衣太監,皇后怎麼會想見她呢?
原本縮在角落裡的女囚聽到「皇后」兩個字,身子顫了顫,抬頭看了張台一眼,才緩緩把頭低了下去。
「張先生可會騎馬?」白賢看著張台,沒有叫她姑娘,而是先生。
「書院教授過騎馬,在下雖然學得不精,但是代步尚可。」張台出了大牢,就見外面站著一支身著盔甲的禁衛軍,心中的敬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