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无法看到你。”
这个决定,是在她那晚抱着他说“你为什么要那么坏,你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对我父亲,后来又为什么要那样对我!”的那一刻,就做出了的。
宇文灏明气得几乎疯掉,最终究还是没能拗过他,然后他就去了刑部自首,说当初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幕后所为。
这样其实也很好,唯一的遗憾,就是以后再也无法见到这个本来应该是他妻子的女孩。
“两位大哥,走罢。”陈烟寒别开目光,对随康秋初一道前来的两位差人说道。
两位差人有点束手束脚,过了好久,才将镣铐替陈烟寒戴上。
“走罢。”陈烟寒头也不回地迈出了杏林堂的大门。
他还清清楚楚记得自己宣治二年十月初九那天自己来到这里的情景。
身边的这个小姑娘,那时跟自己结结实实的吵了一架,然后自己便彻底沦陷。
走罢,走罢,自己这一生,再无法跟她吵架了。
见陈烟寒离去,一众黄门小太监这才捧着给欲言的赏赐,惯序来到欲言面前。
“董姑娘,这是皇上的赏赐,请姑娘过目。”其中一位公公说道。
欲言木立在原地,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然后她忽然拔腿追了出去。
来到大门外,却见陈烟寒削瘦的身影已经远远的到了弄巷的口子。
然后一个转弯,就再也看不到了。
欲言忽然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瞬间被掏空了一样。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以后就再也不回来了。”
再也不回来了。L
ps:这一章可以当作一个完整的结局,如果大家不希望男主跟女主在一起的话,看到这里就可以当作完结了。只是在我自己心中,这不是结局,这怎么会是结局呢~我可是亲妈呀~
☆、第一百三十八章 似是故人归
陈烟寒离去后,杏林堂也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董家原本流离的仆从跟郎中,七七八八的都被找了回来。各地原先杏林堂的分所再次挂上的董家的旗帜。
然后就如陈烟寒所说的那样,有无数优秀的男子向欲言来求婚。
过了三年,第一次传来了陈烟寒的死讯,在接下来的数年来,这样的消息又陆续流传过几次。
第六年,陈烟寒的母亲病重,欲言来到陈府,替陈烟寒尽了孝。
陈母临死前拉着欲言的手,只是不住的道“为什么我儿子就这样没有福气,为什么我儿子就这样没有福气。”
后来又有传闻陈烟寒与呼赦相邻的朵翰国一位公主在了一起,再后来,据说朵翰国发生了宫变,国王的某一个儿子推翻了老王,夺了王位。
这些事情真真假假,传到欲言耳里,犹如石沉大海,一点波澜都不起。
或许是真的吧,那个人,很是擅长宫变什么的。
到了第七年,有官家的人送来了一具封在一个瓷坛里的骸骨,坛子上面写着董成谨的名字,骸骨的右边股骨有一处明显的骨痂,那是董成谨一次上山采药时摔下来做造成的。
来者说,这具骸骨是被流放呼赦的一个姓陈的汉人找到的,因为辗转了太多路程,那个汉人的名字已经说不清了。
然后就这样,在也没有了那边的消息。
然后到了第十年。
呼赦的冬天本来就长,也特别的难熬。
刺骨的寒风可以把人呼出的气瞬间冻成冰,即便守在火边,也觉得火是冷的。
在呼赦与朵翰交界的一处破旧城墙下。有几间矮小的兵营。
其间一所营房内,摆设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个吞吐着星星点点火苗的小火炉。
一个头发蓬乱,胡须虬结的男子,穿着破旧的毡衣,坐在桌前。
与他这身打扮极不相符的。是他手里的动作。
他居然在作画。在这样的环境下作画。
粗糙暗黄的画纸上,画的是一株盛放的杏花,花枝下是一只展翅的雨燕。
“燕子归来春事晚。一汀烟雨杏花寒。”
作画的男子嘴里轻轻念着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