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麻烦,但好过想说话时没有人在旁边呢。”
……
一针见血。
七月盯着这个黑发的男人。
他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帝王般的霸气。强盗,却意外的会装出温婉有礼的样子。似乎很博学,有不可抗拒的魅力,以及不输于那个小个子的,兽的气息。让人感觉仿佛稍有懈怠,就会被他撕碎,吃干抹净。
猜不透他的想法,却三两句就被他戳穿心思。
说着我是否可以进来,就已经踏进了家门。说着风土人情,也不忘假借占卜作恐吓。说是否怕水,也是一脸要把人望穿的神情。几乎所有的问句,都被冠上肯定的语气。
凭什么,凭什么一眼就看穿她独自一人的寂寞。
七月十分不悦。她的确还不能接受这个异世界的现实。
很寂寞。
一个人真的很寂寞。
火舌顷刻在两人间筑起一道墙,嘶吼着将库洛洛吞噬其中。
男人的身影在火光中只晃动一下便掠出火墙。
黑色的发,夜色的眼,他立于七月身前,俯首贴在她耳畔,“我们玩个游戏。”
紫色的念聚拢在他周围,背后是熊熊火焰。他右手执一本盗贼极义,封面上的血色手印和前额的十字纹身被火光称得诡异。书页如风拂过般页页翻过,定格时,密闭的空间内浮现两条游动的鲶鱼。
「密室游鱼。」
腾空浮游的鲶鱼滑过七月的肩膀,向着喉咙毫不犹豫的张开獠牙。
实在是狼吞虎咽的一大口。
七月摸一下脖子,“强盗先生,是饿了吗?但我夜宵不喜欢吃鱼。”
半边身体燃烧成火,红色和服从肩膀逐渐烧为黑色灰烬,层层剥落。
七月从壁炉侧取过两个灭火器,丢给库洛洛一个,自己拿一个。
泄愤一般将袭击她的鲶鱼喷了一头泡沫,七月看着焦黑的地板,毁掉的皮沙发和她心爱的羊毛地毯。而罪魁祸首却笑呵呵的倒在另一侧沙发上。
“强盗先生,好玩吗?”
“还不错。”库洛洛的逆十字皮衣放在一旁,手上残留消防泡沫失效后的白色粉末。他盯着七月裸.露在外的半边肩膀,“不去换件衣服吗?”虽然能随意的控制火,但似乎控制能力并不如人意。只是攻击脖子,却连身体一起燃烧,说明不是无意识防御,也证明她并不能很好的控制火势大小。能力只用来保护自己,攻击至今未见过,用火墙包围也只是小孩子般的发泄。当然,也不排除不想引起火灾的可能性。
七月一路走过将沿途的灯都打开至通亮,沿转角楼梯走上两楼,她答,“我要去洗澡,你请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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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水顺着头发滑过细嫩的脖颈,蜿蜒向胸`前、后背,湿答答的踩在脚底。
很疲惫。
却比这几个月来的任何时候都轻松。
冲掉身上最后的泡沫,七月套上白色浴袍下楼。
水顺着湿漉漉的头发滴滴嗒嗒散在地板上。
七月的脚步止于楼梯间。
这栋双层木屋很安静。
没有音乐。没有人声。
不在了吗……
琥珀色的瞳黯下来。
懒懒的扫过底楼,在确认没有任何人后,七月取过搭在后肩的大毛巾擦拭头发。
麻烦先生走了。
不上不下的杵在楼梯间,七月转身准备上楼,抬眼却看见麻烦先生站在二楼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