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梅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了。
“二嬸三嬸想問什麽便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她淡淡說道。
李氏忙站起來,囁嚅著道:“我,我也沒什麽想問的。”
柳氏不樂意,瞪了她一眼,語氣很沖的對王氏道:“我瞧著二弟妹到底不是承朗的娘不知道著急,一點兒小事在這里扭扭捏捏的,今兒外頭沒人,豈不是叫人家要笑話了咱們承朗了?”
王氏正因李氏任事不沾身而不高興,柳氏這麽嗆聲,她立刻就一個眼刀子掃了過去。
“大嫂若是想去,沒人攔著大嫂。”她同樣不客氣的說道。
對柳氏這樣的人,就不能客氣。
你客氣了,她還當你怕了她。
明明就是她自己,想著周承朗做了侯爺,她便是繼室那也是侯爺的母親了,想出去耍耍威風,卻偏要把責任往她身上推。
真不知道這種連句好話都不會說的人,當年是怎麽嫁入周家的,難不成大老爺眼睛有問題,周老夫人眼睛也有問題了?
柳氏歷來嘴上功夫不如王氏,這麽一句就堵的她說不出話,只氣得變了臉色生悶氣了。
王氏這下子心里才舒坦些,對月梅道:“我們來也沒有別的事,就是你是現在才進的府,想來不知道那月桂從前的事情。從前她是在你祖母跟前伺候的,去年才嫁了出去。而她男人胡文原本卻是……哎,我就與你直接說了吧,我們來是想問問你,可知道昨兒個承朗為何會那麽生氣?”
月梅這才明白幾位太太來的意思。
她不由得覺得好笑,左右都是她自己,難不成她還真的會吃自己的醋嗎?
她也不等王氏提起,直接就道:“我知道。那月桂從前有一個好姐妹,說起來算是同大爺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的。且她年前正好一場風寒沒了,那胡文胡掌櫃,原是老夫人給她選的夫婿。如今倒成了那月桂的了,大爺怕是覺得其中有蹊蹺,所以才去問一問的。”
她起身,朝著王氏李氏並柳氏三人歉意的福了福身。
“說起來也叫母親和兩位嬸子擔心了,但請你們放心,昨兒大爺真的沒有說什麽狠話,又或者嚇了他們。”她說道:“就是後來月桂說肚子不舒服,大爺還特意去請了千金堂的吳老大夫去給她看呢,吳老大夫也說沒事。若是老夫人和曹媽媽還擔心的話,一會我跟她們解釋去。”
內宅婦人有柳氏這種喜歡把話挑明直來直往的,但也有王氏這種喜歡拐彎抹角,不想得罪人,但是又想叫人難受的。她既然不想撕破臉來說,月梅便幹脆迎合著她,反正不過是動動嘴皮子,左右不吃虧。
王氏沒想到月梅居然都知道,而且還大咧咧的就說出青梅竹馬,從小一塊長大的話。
她仔細的看著月梅的臉,實在不敢相信她居然一點也不介意。
聽到這里,柳氏哪里還聽不出來王氏是想說什麽,她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瞧著月梅,出聲截了王氏的話。
“哎,我們也不想告訴你,可是瞧著你一個小姑娘巴巴的從鄉下跑來也著實可憐,不叫你知道我們心里可不安生啊。”她一副十分同情的模樣,“說起來,那女孩兒巧的很,和你一個名字,都叫月梅!”
屋子里頓時一片寂靜,三位太太的眼睛都盯在月梅臉上。
月梅面色淡淡,像是被嚇傻了,又像是根本沒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