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吩咐了人回來,是端著一碗黑漆漆還散發著苦味的藥的。
月梅一聞著那苦味,就知道那是什麽了,她還真不想喝,可是想到白日里那太醫說的話,到底是捏著鼻子,把那苦藥幾大口的喝了下去。
喝完了,便覺得滿嘴的苦味,簡直有些作嘔了。
周承朗忙把手里早就捏著的紙包打開,一次性拿了兩顆蜜餞塞進了月梅的嘴里。
月梅吃著蜜餞,還是沒忍住瞪了周承朗一眼。
哎,真是想不到,有一日為了生孩子,她居然要喝這種藥。其實只是原主身體差一些罷了,她穿越來後動的也多,覺得身體已經好了不少了。
是藥三分毒,其實不喝藥,說不定也沒什麽關系。
月梅想著,就覺得按著那太醫的吩咐先喝一段時間的,等到複診的時候,就提出不喝了。
反正,她也沒有什麽大問題。
這喝藥期間,太醫是叮囑了周承朗要少行房/事的,因為這時候重在調理,房/事行多了反倒是傷身。
所以等把月梅的頭發揉幹了,兩人又就著安平公主的事兒說了幾句,便相擁著躺下睡了。
因為掛念著安平公主,月梅一夜都沒睡好,夜里甚至還做了個噩夢,第二天早上起來眼睛下面都是青的。
周承朗看得心疼,道:“有什麽事兒咱們去問問就是了,你這是一夜都沒怎麽睡嗎?”
也怪他,昨兒睡的太沈,都沒發現。
月梅笑著搖頭,“哪有,我睡著呢,就是做了個噩夢。沒事沒事,我叫人煮個雞蛋來,回頭再上點面脂,就看不出來了。”
周承朗想說她這樣傷身體,但想著到底是因著安平公主的事兒,忍了忍,倒是什麽都沒說了。
兩人吃了早飯,照樣是打發了下人去榮安堂說了,也沒等回複,直接套車往公主府去了。
周承宇周承睿正好也出門坐馬車去書院,周承睿看著前方的馬車,就道:“大嫂和大哥怎麽總往長平侯府去啊,難不成長平侯府的謝姑娘不喜歡你了,喜歡大哥了?”
周承宇迎面就給了他一個爆栗。
“滿嘴胡言!”他說道:“人家好好的姑娘家,你敗壞人家閨譽,是個什麽心⑧
“那也不能背後敗壞人家姑娘的閨譽。”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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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梅和周承朗到了長平侯府,長平侯和謝二老爺都不在家,而謝老夫人和謝夫人,照樣又是有事不見月梅。
以月梅的身份,她倒是可以硬闖,可是她的性格以及她不是原主,所以總是沒有底氣去硬闖。
兩人只好先去安平公主那邊,她還沒有起身,兩人一直等到了快巳時,瑞安郡主也過來了,安平公主才醒來。
月梅進去想服侍安平公主洗漱,安平公主忙叫下人攔住了她,在里面任由下人服侍著,差不多半個時辰才被兩個宮女架了出來。
月梅瞧著,臉色都變了。
“娘,您不舒服躺在床上就是,做什麽要起來。”她說道,忙吩咐宮女把她扶進屋里躺著。
她自己卻不敢去把安平公主接過來扶著,看安平公主幾乎全部力氣靠在兩個宮女身上,像個面捏的娃娃似地,她害怕一碰就給碰壞了。
瑞安郡主也緊張的捏住了手。
母親這樣子真的不對。
看著怎麽比她剛回來時候還要虛弱似地,母親這到底是怎麽了?
安平公主很虛弱,但語氣卻很堅定,“不了,就在外面。躺太久了,身體也不舒服,正好明清來了,我也見見他。”
等安平公主坐下了,周承朗才上前給她行禮。
“嶽母,小婿今日和月梅來,還特意請了太醫院的韓太醫,叫他進來給嶽母請個平安脈可好?”這韓太醫是太醫院的院使,之前安平公主的病也是韓太醫給看的。
“我又沒什麽。”安平公主道:“都是些老毛病了,沒大礙的,你們這還麻煩個什麽。”
“娘。”月梅拉住她的手,叫了一聲。
瑞安郡主卻是做主,道:“威遠侯,還請你去請了韓太醫過來吧。”
安平公主沒法子,只得叫韓太醫給看了。
韓太醫給安平公主診脈,那眉頭就皺著一直沒有松開過,等到最後眾人的心里都七上八下開始著急了,他才松了手。
卻是直接彎腰給安平公主行禮道:“公主,還請看開啊。”
這是什麽意思?
看開?
是說安平公主有什麽事情看不開的嗎?
月梅一時間不明白,周承朗也是想不通,但瑞安郡主到底在安平公主面前養了十幾年的,自然是知道安平公主的心思。
她臉色一瞬間變得十分難看,請了韓太醫給開了藥,周承朗把韓太醫送出去後,她就直接屏退了屋里的下人,只留下了她和月梅兩個。
“娘,是不是謝二老爺又做什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