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路那边,那厮被震得内伤,五脏六腑都要分裂,已经奄奄一息。
所以当他扶着身旁的石块,艰难的坐起,看着何尛的时候,何尛是吃了一惊的。
他居然还能凭意志坐起来!
若何尛仔细看,会发现徐路的眼睛已无法聚光,变得空洞。他恨恨的看着何尛,紧紧的咬着下唇,用力之大,下唇被他自己磕出一道口子来,流出暗红色的血液。
“不可能……”
徐路的声音微弱得像是蚊子嘤咛,“不可能!”
遗约望着他,皱了皱眉。
何尛固然听不到徐路说的,只是看徐路嘴动了动,像是说了什么的样子。她往遗约怀里靠了靠,小声问:“他说什么?”
遗约看了一眼何尛,没有要说的**。
徐路最后一口气,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何尛,像是,要把她一齐拖进地狱才肯罢休。
但他始终是做不到了,空洞的眼睛望着何尛,就如此,死不瞑目。
何尛不明白,和这人相处的几天下来,看的出,他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即使输了,也不该是这样恨她的样子。徐路的面孔狰狞,坐着看何尛,而你想想他是个已经死了的人,就觉得有种阴感,很恐怖。
“他到底说了什么?”何尛看着遗约的眉头紧锁,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遗约放开了抱住何尛的手,不动声色的向后飘了几步,和何尛保持距离。抿着唇看她,脸色不大好看。何尛看得出来,他这是不打算和她说的表现。
何尛最后恼了,用命令式的口吻道:“我命令你告诉我!”
于是,纯血液这种东西,简直是百试不爽,屡试屡中。遗约的脸色顿时从不好看变得阴沉下来,咬牙切齿:“何尛,迟早有一天我要扒了你的皮,迟早!”
何尛挑了挑眉梢,倚着书桌,双手环胸看他,等他的下文。
最后无奈了,遗约调整了下表情,用冰冷的语调缓缓说:“他说的是你。”
“嗯。”这个是何尛不用听就肯定的事实。
“他说,你不应该还活着。你‘明明就该在十年前死了’。”顿了顿,遗约看见何尛的脸色寸寸变白,缓缓道出后半句话:“‘何杳,你不该活着。’”
何尛扶着桌子的手紧了紧,再转身,看到血泊中的徐路,用了极限,瞪着她,狠狠的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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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觉得徐路这样子很恐怖。何尛的身子颤唞着,最后用手捂着口鼻,难受至极,还是忍不住吐了。
厚道的遗约美人
遗约一副早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拽住何尛的手,瞬间,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舒悫鹉琻
那些跪着的、抓人的,都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遗约和何尛消失不见,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了。
何尛被遗约抱在怀里,她只知道自己在空中,无所谓要去哪,抬头,看到遗约紧绷的下巴。她叹了一声,问:“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遗约显然没打算搭理她。
“……”何尛一时无言,“我们好久不见了。”
“嗯。”
“……”所以,你没什么要说的?
何尛怀着鼓励的眼神,告诉遗约不要怕,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吧。
结果遗约完全无视了她鼓励的眼神,眼睛望着前方,说了句,“你现在体质那么差?”从前她看见然夕言把人家脑浆打出来了都没反应╮╭。
何尛咳了一声,“孩子闹腾没办法……”
何尛的怀孕,对她来说折磨够大的,从一开始的刺痛,到后来的晕眩,现在看到一点恶心的东西,在她心里就会放大一百倍,然后吐。
胡思乱想了会,何尛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这是哪?”何尛话音刚落,遗约两手放开她,再随便一扔,这就算着陆了。
何尛一愣,心想遗约美人你太不厚道!下一秒,她心里快速想这是哪,又想如何正确着陆然后不伤害到孩子,结果什么都没想出来,就砸到一冰凉的、软软的东西上,还有一阵清幽的熏香。
得,何尛一抬头,看到了自家的夫君。
然夕言一手挑起何尛的发丝玩得愉快,视线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遗约,微笑:“砸得真准。”
何尛再愣,这次想的是遗约美人你太厚道了!!
遗约带着何尛进来,把何尛扔然夕言身上,这些动作只用了一秒不到的时间,在常人看来,就是瞬间移动的问题。
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遗约和何尛已经在大殿中了。
晨玥看着何尛,眼里赤果果的嫉妒,气得脸色发紫。
然夕言将指微弯,在何尛脸上蹭了蹭,问她:“解决完了?”
“嗯。”何尛笑,“很容易。”
然夕言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在她耳边轻笑:“等我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