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舞刀弄枪,还跟随后羿学射箭,流年易逝,苍狗白云,他们似乎是九霄之上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两个人,却又相伴而行多年,坎坷艰难历遍。
不易啊,不易。
我摇头叹气,一路来到三层,楼梯拐角处有一间屋子,门没关,能看到帝君大人正坐在桌旁对着灯火看着什么书。
我站在门口,轻轻扣扣门,语气恭敬,“帝君大人。”
白泽没有抬头,只是淡淡道:“叫师傅。”
“师,傅……”
奇怪了,为什么有种违和感。
我提了提手中的拎盒,“望月姑娘让我顺路送的药,另外舍弟不小心划破了手,想和师傅讨些灵药。”
“放桌上吧。”他依然没看我,只是专注地翻着手中的书页。
我低头列咧嘴,走到屋中的另一个小桌旁,刚把拎盒放下,耳边忽地一道风声。
本神女猛然抬头,却见御音簪在我头发上的青雀牡丹金钗已经到了白泽手里。
春夜悠长,暖风熙熙。
男人眸光凌厉,“这个从哪来的?”
“这,这个是徒儿的传家宝,为防盗贼,一直由舍弟贴身收藏,方才不小心擦破了胸`前皮肉,不知为何,伤口处的血总是不凝,所以才想和师傅您讨些丹药或是药水之类的东西。”还好本神女反应机敏,随口便编了个理由,真假掺半。
好的借口,全假不行,假中有真才是上。
白泽神色变了几变,最后摇摇头,“这个恐怕为师也无能为力。”
“师傅连您也?”这回倒是论到我惊讶了。
“我本以为这件东西丢了,没想到居然流落凡间,”他松开手掌,青雀牡丹钗一道金光后又回到我发间,“这是春山真神的东西,和凤冉宫中的牡丹屏风一样,由上古溶日金锻造而成。”
“那要怎么办?”我慌忙问。
御音这家伙也不知是哪路的小妖,捡到这么个祸害人的东西,不知内情,下狠手来祸害自己。
白泽起身,不紧不慢道:“解铃还需系铃人。”
“但是春山大人不是已经……”
“这个,恐怕还要找凤冉帮忙。本座会叫望月取些药来让他先吃着,不会有事的。明日去了清波宫再议。”
方才说话时我一直没注意,他这一站起来,本神女才发现白泽手中书的书名似曾相识,“师傅,这是凡间的小说?”
白泽低头合书,“葵山红叶生的《珍珠楼》,”说着,他抬眸扫我一眼又道,“这本书现在你们凡间还有人看么?”
虽然不知为何有此问,我还是见善地点点头。
白泽冷笑一声,“她要是知道了一定很得意。”
像是为了配合他的嘲讽,屋中的蜡烛幽幽地被吹灭一根。
虽说白泽会刻意与人保持距离,但似乎不会这么明显地反感一个人。
本神女忍不住问:“师傅说的他是谁?”
白泽把手中书随手扔到桌子上,“一部小说流传久远,你说谁最高兴?”
如此轻慢的态度真是看不出这位就是方才看书看得那般认真的帝君大人。
最高兴的人?
我思索片刻,一拍额头,恍然道:“最高兴的一定是着书之人!葵山红叶生!师傅您认识葵山红叶生?他也是神仙?”
“何止认识,”白泽勾起嘴角,意味深长的一乐,“《珍珠楼》是葵山红叶生侠客行三部曲的首篇作品,也是她的第一部小说,后来又有了《琉璃塔》和《销魂殿》,当年她写《珍珠楼》的时候,还是为师替她取的笔名。”
我眨眨眼,能得白泽帝君亲自赐名,想必此人大有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