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睡着了。
施凉脱掉外套盖在他身上,望了望他虚弱的脸,嘴里泛起一种味道,瞬间覆盖饭菜味,那种味道是苦味。
容蔚然并没有睡多久,他在十几分钟后就醒了,下意识去找人,在没看到后,他霍然起身,眼中有着强烈的不安和焦虑。
“我在这里。”
听到背后的声音,容蔚然猛地回头,他把人抱住了,身子在抖,嗓音也是,“没跑就好。”
“我能跑哪儿去啊?”施凉拍拍他的背部,“做噩梦了?”
容蔚然没说话,手臂收的更紧,把人往胸膛里勒,似乎这么做,就能融进骨子里。
施凉被他勒的呼吸困难,“冷静点。”
容蔚然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他摸摸怀里人的胳膊,拉开点一看,脸就沉了,“你的衣服呢?”
他的余光看到掉在椅子前的外套,明白过来,只瞪着施凉,不知道说什么。
施凉打了个喷嚏。
容蔚然的脸更沉了几分,快速把捡起外套给她穿上。
“下次别管我,你只要顾好自己就行。”
“你真的想要我不管你?”
容蔚然的唇线拉直,“不想。”
他绷着脸说,“可是你有个什么事,比落在我自己头上还难受。”
施凉说,“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比你大,做事之前都会考虑到位。”
“大几十岁还是大多少?”容蔚然把她的衣领抚平,“你是个女人,你有权利不那么强大。”
“好吧,以后我会多用那个权利。”
动身前,容蔚然去上洗手间的时候,挺巧的再次碰到那个走路带风,佛挡杀佛的少年。
对方不知道隔壁有人,正在跟一女的打电话,打完了,又是一个,套路一个样。
容蔚然冲了马桶出来,和少年打了个照面。
少年吓的往后蹦,“卧槽!”
容蔚然若无其事的洗手,“小子,你早晚也会跟我一样。”
少年不明所以,“什么?”
容蔚然淡淡的说,“你以为的傻|逼样。”
少年懵了,清醒过来时洗手间就剩他了,他抓出手机给哥们打电话,“操,在休息站碰到了一个神经病,说老子会变成|傻|逼,你说逗不逗,笑屁啊……”
容蔚然在门口找到人,身影高挑匀称,一眼就能揪出来。
他擦过人群,走到施凉身边,带着宣布拥有权的姿态。
那些|露|骨|的,炙热的视线顷刻之间就在潮湿的空气里凝固,匆匆崩裂。
容蔚然望着倾斜的雨幕,“雨大了。”
“你有伤,”施凉说,“等雨小点,我们再走。”
容蔚然抿唇,“好。”
施凉拿出烟盒,|夹|了一根放嘴里,她又去拿打火机。
一只手伸过来,“用这个。”
施凉看了眼那个掉漆的黑色打火机,“难怪我没找到,原来在你这儿。”
她拿到手里摸了几下,“这几年一直带在身边?”
容蔚然,“嗯。”
“恨你的时候,砸了又捡回来,再砸,想你的时候,就拿着睡觉,一准能梦到你。”
他说的轻描淡写,那种挣扎谁也不会知道,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被你那么折腾都没坏,质量过关了。”
施凉按下打火机,她吸一口烟,没把打火机还给容蔚然,而是放进了包里。
“要抽一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