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微揚,看著拿著溫度計的他說:「有標準嗎?」
「有。」他不是很甘願的瞄了她一眼。
「所以我可以出門去散步了嗎?」她笑看著他問。
他將溫度計放回盒子裏,「外面在下雪。」
「已經停了。」她套上桃紅色的毛衣,指指窗外,提醒他。
「地上還有積雪。」看著她套上毛衣後又穿上外套,他雙手插在口袋裏,緊蹙著眉頭。
「亞當,我沒那麼嬌弱的。」唐琳戴上白色的毛線帽,轉身微微一笑,一邊戴上毛手套,「只是去散散步而已,我又不是要去跑步。」
他抿著唇,一聲不吭,只是低頭看著她。
「而且你看,我保暖都有做好啊。」她兩手一攤,秀給他看,邊說:「何況在家裏休息了這麼多天,再不出去走走,我覺得自己都快發黴了。」
他還是皺著眉頭,一臉悶。
見他那副模樣,她靠近他,兩手扶著他的腰,仰望著他,試探性的提議,「不然你跟我一起去好了。」
她明知道他不喜歡出去的。
亞當鬱鬱的想著,但是讓她一個人出去,他又不願意,自從那獸醫出現後,他才發覺他實在不想看見她和別的男人走在一起。
見他沒答應也沒反對,她更進一步的說:「只到附近走走而已,去街角那家咖啡店喝Espresso,怎麼樣?」
他遲疑了一下,皺眉開口,「只到街角?」
「只到街角。」她微笑。
看著她唇邊綻出的那抹笑,亞當暗暗嘆了口氣,認命的去拿外套,跟著她一起出門。
***
只到街角,她說。
結果,喝完咖啡後,她將他拐到市區,逛了一家藝廊、幾家書店。
接近黃昏時,她買了漢堡,拉著他到海岸區去坐渡輪,他不是第一次吃漢堡,卻是第一次坐渡輪。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冬天又下雪的關係,這艘渡輪上,人並不是很多。
其實,沒有他想像中糟。
他站在甲板上,看著前方。
天上雲層十分厚重,卻沒飄下雨雪。
遠處雪白群山仍隱約能見,寒風刺骨,幾只海鳥仍遨遊在港邊。
市區的高褸櫛此鱗次,重重疊疊的交雜著,太空針塔突兀的聳立在其中,形成極為特殊的天際線。
他曾見過從海上拍下來的市區風景照,但自己站在船上往岸上看,又不太一樣,感覺似乎更為開闊。
在這城市生活這麼久,他不知道它看起來是這個樣子的。
一隻冰冷的小手牽握住他的手。
「冷嗎?」他垂首看她,她的臉蛋被風吹得紅撲撲的。
「還好。」她搖搖頭,靠在他身旁。
她吃完漢堡之後並沒有重新戴上手套,他也沒有,她的手冰涼不已,他的仍是溫熱的,他包覆住她的手,拉進自己的口袋裏。
她沒有半點反抗,只是靠他靠得更近。
不久後,天漸漸暗了下來,岸上大樓燈火紛紛亮起,繁華的城市夜景和白天時又是截然不同的風情。
唐琳偷偷看著身旁的男人,他那淡金色的發隨風飛揚,他沒有再開口說話,只是靜默的看著岸上繽紛的城市。
離開波輪時,她不禁想著,他們今天這樣,不知道算不算是在約會?
***
「小姐,可以請你幫我和我朋友照張相嗎?」
才下了船,方才和他們同船的那群來畢業旅行的日本高中女生就拿著相機跑了過來,微笑用不太標準的英文請她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