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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1 / 3)

?”

沈言之甚為無辜的眨眨眼, 稍起身挪到了殊易身邊, 側著身子躺下,借了殊易的腿做枕,還數次挪動身子才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勢,滿意地輕哼一聲,雙手虛環住殊易的腰,無比奸詐地笑道,“既沒冷,那讓我靠會兒”

殊易有些驚詫,在沈言之躺過來時他便已經驚得一動不能動了,九五之尊,大梁帝王,何時敢有人拿他做靠枕?但偏偏坐在那兒,看著沈言之乖巧地躺在自己身上,忽然覺得也是一種榮幸。

像船靠岸,雀還家,孩子找到了依靠。

長長的睫毛順從地搭著,嘴角帶著隱約的笑意,殊易忍不住伸出手去撫摸他的臉,從鼻尖到嘴唇,再由嘴角到發鬢,一寸一寸,如待珍寶。沈言之笑得更深,鼻頭發酸,眼眶一熱,一滴眼淚順勢而淌,隱在殊易玄色的衣袍之上。

殊易看得分明,卻沒有去擦,也沒有去問,只是輕攏少年瘦削的肩背,安然靜謐地隨著馬車一搖一晃,二人無話。

秋日匆匆而過,很快北方下了冬日里的第一場雪,銀裝素裹,粉妝玉砌。沈言之安安穩穩地住在宣室宮,日複一日的服藥,眼睛已然大好,但殊易卻遲遲未提及讓他搬進宅子的事,殊易不說,他也不問,就這麽一直拖到了將近除夕。

自那日過後,他再沒見過寧卿如,或者礙於自己在這趁殊易忙於朝政時直接挪步書房也未可知,但他已懶得去管,寧卿如無情,他要的不過是在這個宮里安度一生罷了,說到底他們都是可憐人,作為一國皇子,被最敬愛的父皇當了女兒嫁到大梁來,就說這份臉面是怎麽也掛不住的,在這深宮里一日一夜,他又要有多少勇氣用多少傷心淚才能換得在外人面前的挺直腰板?

宮里人似乎都默認了宣室宮中的這位小主子,漸漸地也不再提他與承歡公子有多相像,無論如何,皇帝寵到那個份上,雜言碎語是不敢再有了。雖後宮不豐,但好歹皇長子健健康康的長大,殊易也有意在明年生辰之日冊封太子,江山有後,皇帝勤於朝政,治下有方,百姓萬安,天下太平,誰還敢管皇帝寵著誰慣著誰,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除夕,殊易一早和皇後妃嬪用過早膳,匆匆趕回了宣室宮,原以為屋里人該急了,卻沒想床帳未掀,一幹宮人在床邊等著侍奉,床上人還未醒。殊易放輕了腳步走到床邊,擺了擺手讓宮人們放下東西退去,掀開床帳,讓窗外陽光透進去,看著深埋在床榻間的小家夥不滿地伸手擋住眼睛,兀自翻了個身。

殊易挑眉,坐下拽著沈言之的胳膊硬是把他拉了過來,低沈的聲音響在沈言之耳畔,“都什麽時辰了,該起了,越來越懶”

沈言之這才意識到來人是誰,迷迷糊糊地睜眼,冷著臉一甩胳膊,一下子鉆進被褥里,“累著呢,別叫我”

殊易笑了一聲,不懷好意,“累?做什麽了就累著了?日日待在宮里,看書賞花,品肴作畫,怎麽就累著你了?”

沈言之從被子里鉆出來,惡狠狠地瞪了殊易一眼,偏過了頭。臘月十七,殊易生辰,沈言之沒什麽壽禮可送,便讓春兒備了一桌子殊易愛吃的菜,沒曾想殊易倒鬧起別扭來,非說沈言之不夠用心,沈言之還未抱怨過殊易從沒問過他的生辰,他竟挑三揀四起來,一氣之下也隨著他鬧別扭,更沒想殊易把去年的事也搬出來,楞是說沈言之欠了他兩年的壽禮。

皇帝鬧起脾氣來,還沒他兒子有本事,殊祁會伸手要抱抱,殊易只會在一處靜坐;殊祁會委屈地掉眼淚,殊易……好像不曾哭過。

後來沈言之實在看不過去,也不忍心好好的生辰在靜默中度過,便放下面子去哄了幾句,誰知殊易蹬鼻子上臉,飯也不吃了,壽禮也不要了,直折騰了沈言之一整個晚上。看在壽星的份上,沈言之忍了,可第四天殊易又來要,沈言之也忍了,直到第八天,忍無可忍,差點把殊易踹床下去,但無奈他與殊易的力氣高低立現,掙紮了數下也就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