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目阴沉且夹杂着几分受伤，“你也相信了？”
沐瑶没回答这个问题，她把手机拿回来，想要按亮屏幕，却又不想再看到那些恶意的评论，满心烦躁。
“为什么又把这些旧账拿出来翻，你安排人去控评了吗？”
明明都是她极力想忘掉的事情，为什么总是有人要把她的伤口堪堪痊愈的撕烂。
黎震南微垂眼帘。
“没有。”
不破不立，白恺既然敢用这件事情对付他，就要做好被反噬的后果，等到事情闹到脱离他掌控的地步时，就是他连本带利奉还的时候了。
这块腐肉早就该刮掉了！
听到这个回答，沐瑶欲言又止地看他，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沉默着起身。
“我明天还要去墓园，先回房了。”
黎震南没有动，长腿委屈地缩在沙发前，见他没反应，沐瑶抿抿唇，直接提步跨过去，却在离开时被他轻轻拉住了手腕。
她回首看他，黎震南表情竟然有些小心翼翼，他像是怕她生气，很快就放开了手。
“你是不是怨我了？”
沐瑶沉默了好久，久到他都不抱希望，一颗心碎成了稀巴烂时才低低应了一声。
“没有，我只是心里有点乱。”
其实她只是把怨气迁怒到了黎震南身上而已，即使知道沐家的悲剧和他没有直接关系，可是却还是忍不住怨恨他身为黎家人的血脉。
她……其实一直都没能走出这个心结。
黎震南表情很失落，可是他没有多说什么，往后缩了缩长腿，小心地对她笑了笑，“你好好休息，明天我没法陪你去，只能给你多派点人手了。”
他话都还没说完就匆匆往外走。
看着他急促离开的背影，沐瑶抿了抿唇，下意识摩挲着被他碰触过的手腕，心里像是裹了一团麻，乱糟糟的让人心烦意乱。
好在沐瑶迁墓的事情没人知道，因此她安静而顺利地完成了一系列流程。
看着崭新的墓碑坐落在沐文远的隔壁，沐瑶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空落落的，想到这几天以来的糟心事，她忍不住点了点沐栎的照片。
“哥，要是你在就好了。”
声音茫然委屈，像个迷了路的可怜小姑娘。
她静静待着，冷不防传来视频通话的请求。
是方鸣。
沐瑶有些犹豫，她抹去眼角的湿意，刻意把镜头往下调整后才接了起来，陌生的场景很快就引起了他的疑问。
“这种时候你没在家？”
沸沸扬扬的新闻甚至都传到了国外，这种风头上，黎震南怎么会让她出门，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
方鸣语气有点重，“你在哪里？安全吗？事情我都听说了，你放心，我马上就安排……”
沐瑶沉重的心情在他的絮絮叨叨中平复了不少，她轻咳一声，打断了他，“方鸣，我很安全，我现在在墓园。”
她说话时镜头从沐栎墓碑上的照片一闪而过。
方鸣：“……”
他古怪的目光和病房角落的沐栎对上，怪异而荒诞的感觉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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