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的声音哈哈一笑，“小子，我不过是一缕满怀怨念的残魂，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又怎么会记得这功法从哪来，所以，更不知道如何解！至于第二个问题，嘿嘿！你不妨看看自己的心口。”
李青山闻言，一阵不解，但还是扒开衣服查看了一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他心口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青红交叉的十字印记。
十字印记只有指甲大小，一横是淡淡的青色，一竖是淡淡的红色，颜色淡的几乎看不清楚，形状也不是像咒印那么复杂，只是简单的一横一竖，看起来更像两道小小的伤痕而已。
但他看了一眼便确定下来，这淡淡的青色一横绝对是咒印！透着一股微弱却熟悉的诡异气息。
可是那红色一竖又是什么？
关键，什么时候他已经学了咒印功法，并且已经修炼了？
李青山眉头紧皱，思考良久，最后反手抓下黑猫，肃声道：“在妖血湖，我昏过去的两个月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在我身上？”
黑猫瞥了眼破烂雕像，开口道：“这个我可不清楚，你两个月的时间都呆在湖底。”
李青山不由的一愣，那湖底的美人把他留在湖底两个月？难不成这青红十字就是拜她所赐？问题在于，这小小十字到底代表什么？
思索良久也没有答案，瞥了眼破烂雕像，“一套恶毒功法害了那么多人，你给我一个不把你拿来炼魂的理由？”
苍老的声音半晌没有响起，良久才缓缓道：“小子，或许你可以拿炼魂灯威胁我，但我只是一缕无身无力的怨魂，百年前偶然被人解除封印后，为那些惨死的妖族杀了一些人。你或许认为我做的不对，但是，我在做自己想做的！就算你拿炼魂灯折磨我，我的想法也不会变！倒是你一言不和，白白杀了百条人命，可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若为了逼供拿我炼魂，一颗良心如何自处！”
一番话说的义正词严，语气激昂。
李青山凝视着破烂雕像，沉吟好一会，淡淡道：“你可想知道自己是谁吗？”
“什么！你知道？”苍老的声音一惊。
李青山悠悠道：“你只是一缕怨魂，却知晓万年之前发生的事情，你痛恨人族，你同情妖族。关键，你对妙石药圣痛骂不止，却可以藏身一座座妙石药圣的雕像里，甚至还可以利用雕像传功，这些，可让你可想到了什么？”
苍老的声音一声低喝：“你想说什么！”
李青山微微摇头，叹道：“身为人族大能妙石药圣的一缕残魂，被解封之后，却一心想着迫害人族，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放屁！放你娘的臭狗屁！”
苍老的声音立刻破口大骂起来，“老子怎么可能是白痴妙石！老子是怨魂！是众多冤死妖族的残魂所化！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帮妖族复仇……”
李青山面色平静的听完一通叫骂，接着道：“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问问自己是不是恰好懂得药道？是不是对各种药材灵草熟悉无比？是不是了解妙石药圣所创的那套纹印功法？”
苍老的声音沉默下来，良久没有出声。
任何人或者任何魂，发现自己就是自己一直痛恨的对象，恐怕都很难接受事实真相。
李青山也不催促，一直耐心的站在洞口等待，或许，他可以用炼魂灯灭掉这一直暗中流传咒印的残魂，但毕竟是妙石药圣的残魂……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
苍老的声音再次悠悠响起，“我即便是妙石，却只是他的一缕不灭怨念。所以，妙石是妙石，我是我，我存在的原因便是对人族的怨恨，我的使命便是帮妖族复仇……若是我真的放下怨念，恐怕我就不复存在了。”
这话说的李青山一愣，连黑猫也是愣住。
它们三个小东西可是跟这残魂类似，皆是一缕执念而已，若是有一天，贪心鬼不再贪心，好奇鬼不再好奇，胆小鬼不再胆小，说不定它们就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