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脸色惨白,浑身衣服被汗水湿透。
人生的大起大落,不过如此。
“乖,张嘴。”水美纪挑着胡一一的下巴。
胡一一老老实实张嘴。
“咦,为什么是青菜?”胡一一不满了,最少该是红烧肉的。
水美纪呵斥:“不要学小真真,青菜有维生素叶绿素!”
小女孩一惊,急忙鬼祟的偷偷看胡一一,发觉没有胡一一没有注意她,急忙又夹了一块肥肉到嘴里,欢快的咀嚼着,才不要吃青菜呢。
酒楼外,国子监的(游)行队伍终于到了附近,口号声,民众看热闹的欢呼声,酒楼中听得清清楚楚。
“杀了!”胡一一淡淡道。
五千锦衣卫几百西厂蜂拥而出。
杀声震天。
国子监数百监生全挂,上千家丁闲汉全挂,数百看热闹的无辜群众挂。
将近六千全副武装的人,对付区区一千多个手无寸铁的人,屠杀毫无悬念。
胡一一站在窗口,看着楼下的血腥,深深的呼吸,这个气味,好熟悉,她伸了个懒腰。
“果然是风声雨声杀人声,声声入耳;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诛心啊。”
转而声音又转厉:
“田尔耕,朕今天晚上要拿北京城内所有东林党人的人头下酒!”
“魏忠贤,你去江南,朕要把东林党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动作要快!朕不希望拖泥带水!”
“记住,他们的家产,都是朕的!”
魏忠贤田尔耕泪流满面,这次,真的没有想过抄家贪污一个铜板!
……
另一处酒楼上,一群东林党的年青人有的瘫倒在地上,有的坐在椅子上发呆,有的趴在了桌子上的菜碟里。
“娘……娘……”有人低声呼喊着。
有人口吐白沫。
楼下的血腥杀戮,吓住了他们每一个人。
书本上写的血流漂橹,人头满地,读得时候,只觉得慷慨激昂,但眼下真真切切的几千人被杀,仅仅是血腥气,就让这些自诩为治国之才的东林俊秀,吓得精神失常了。
楼梯上蹬蹬的响。
几个浑身上下都是鲜血的锦衣卫,恶狠狠的问道:“你们是不是国子监的人?”
“不是!”有人慌忙的答道,“我们是朝廷官员!”
锦衣卫看几人身上并无血迹,桌上又有酒菜杯盏,料想定是看热闹的,也不追究。
几个东林党的年轻官员又惊又恐,在酒楼上又待了个把时辰,直到街上的尸体也收拾得干净,这才互相搀扶着下了酒楼。
只见青青石板之上,血迹淋漓。
顿时又有几人想要呕吐。
“坚持住,先回学社!”东林党在京城,除了在几个巨头家中聚会,另有一处学社,却是东林党中普通后进的聚会之所。
一路行去,却见满街店铺关门,人迹全无。
几人越发的惊怕了,急急忙忙的就去了东林学社。
远远的,就看见无数的兵将把东林学社团团围住。
“不好!”几人中立刻有人惊呼,转身就想逃。
“拿下!”身后不知道何时,已经有几个锦衣卫悄悄跟随着。
“我们是朝廷官员!”几人大叫。
“报上姓名官职!”一个锦衣卫头目掏出一个名册,认真的核对。
几人老老实实报了姓名官职,锦衣卫头目大喜。
“原来是你们几个啊,杀了!”
几把钢刀入体,鲜血四溅。
……
“嘭!”大门被用力撞开。
“放肆!这里是……”
“噗!”鲜血飞溅。
“你们是什么人,敢到我韩爌家里放肆,可有圣旨?”韩爌心里快速的盘算,难道魏忠贤田尔耕决定狗急跳墙了?
“噗!”韩爌挂。
……
“碰碰碰!”有人用力的敲门。
“是我,快开门!”
进来的是东林党的熟人。
“祸事矣!皇帝令锦衣卫和西厂大肆杀戮我东林党人!韩公陈公郑公,都已经遇难了!”来客急匆匆的抓着主人兵部右侍郎李邦华的手。
皇帝杀东林党的人?李邦华大惊失色,他一直觉得这天下就是东林党的天下,一直觉得皇帝就是个不需要存在象征物,没想到皇帝一发威,竟然是雷霆一击!
“还愣着干什么!”来客急的跳脚,“你是兵部右侍郎,有印把子!立刻去调集城外的军队,进城清君侧!”
李邦华一咬牙:“我们出城!”
仅仅是兵部右侍郎,李邦华无法调动一兵一卒,但是,城外的军营中,有一些将领,本来就是东林党的人,虽然官职不大,但是调动个几百人,至少也能救出北京城内其他的东林党人。
李邦华一家丢弃了所有的财物,仓皇的向东门而去。
“糟糕!城门关了!”探路的家丁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