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庄文婕的时候,严旭朗心里没有多大感受。两人自报家门,互相了解,他惟一的印象就是觉得这姑娘爽快直白,再无其他。
结婚第二天,因为部队紧急召回,天还没亮,严旭朗就收拾好东西离开了两人的新房。他记得那次他发了电报回去,表示歉意,庄文婕很理解他,没有闹过脾气。
只是后来,一次又一次的紧急行动,严旭朗渐渐感受到了媳妇的怨气。可是他以为她会理解自己,就再也没有解释过。她哭,她闹,他也只是避而不见,却还觉得是自己在迁就对方,将自己放在一个道德制高点上。
猛然间,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哐当!”
一声巨响,是严旭朗的拳头砸向墙壁的声音。他的神情痛苦,蕴含着内疚和歉意。
是啊,没有女人天生是母夜叉,他们都只是得不到爱和关注的可怜女人。
第二天。
“咯吱,”隐约间,严旭朗听到了开门声,他抬起自己下垂的头,松了松筋骨,看向门口,是值班的士兵在开各个办公室的门,看见严旭朗在办公室里面还吓了一跳。
“营长,昨晚没回去吗?”
“恩,”严旭朗站起来,觉得四肢僵硬,“有点事情没处理完,就没回去。”
他往墙上看,已经是六点钟,窗外有太阳冒了头出来,外面却仍然是寒冷的天地。一如严旭朗此刻的心境,冷静又带有一丝期望。
思考再三,严旭朗还是打算回去一趟。先不说自己胡子拉碴的样子,他昨晚好好反思了自己的言行,他希望可以跟庄文婕讲清楚。
从办公室到家属楼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严旭朗却觉得过了很长时间。而回到家里之后,庄文婕和甘霖都还没起来,房间里也如他的办公室一般,很安静。
严旭朗先回到自己房间,换下衣服,开始洗漱。刷牙时,他听到了隔壁房间门把转动的声音,心里一紧,急忙把嘴里的泡沫吐出来,把口漱了。但他并未转身,仍然是打水洗脸。直到一个柔弱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转过头去,果然是庄文婕。
“怎么早就起来了。”
庄文婕点点头,递上手中的本子。
“昨晚睡了吗?”
昨晚庄文婕其实没睡好,一晚上翻来覆去的,早上也早早地就醒过来了。正好听到外面开门的声音,心想是严旭朗回来了,也就起身出来。
“没事,昨晚在办公室将就了一晚上。”
一时间,两人之间没了言语,有些尴尬。
尽管庄文婕脑瓜子转得快,这会也不知道说什么。该说的,想说的,她昨天都已经说过了。剩下的,就都是严旭朗的事情了。但看他这样子,压根就没有那意思。为了避免尴尬,她还是打算回房间去。
“诶,文婕,你别走,”见庄文婕就要转身,严旭朗急了,抓住她的手。
“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