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孩蹦蹦跳跳消失后,高墨菲慢慢悠悠的走回驿站,陇右已经不值得留恋,只盼罗爸爸能早点来。
我要回长安讷,一雪前耻…
哦不,是努力升级,争取早日乱锤一品。
事到如今,他一点也不当心罗远的危险。
除非我猜错了…罗爸爸从长安到渭城,一路上都没遇到危险,才到渭城好险就挂了,所以只要我不在他身边,肯定没事。
话也不能说的这么绝对,有四成几率自己才是顺带的那个。
会是什么人呢?我一个可有可无的官二代,即不养恶仆,也不抢民女,究竟是谁跟我过不去?老头子的政敌?不太像,算了,等回长安再说。
我现在就像一条鱼,若一直待在清澈的鱼塘里,渔翁只需一张网便能将我捕获。长安却不一样,那是暗流涌动的海,各方势力错综复杂。
想在大海里捕鱼撒一张网可不够,只要对方动作一多,露出破绽是必然的。看来不仅要回,还要高调的回,出其不意,打乱他们的节奏。
关注我的人越多,他们的动作就越大…想到这里,高墨菲后背冰凉,心中冒出一丝寒意,长安就像一个无底的漩涡,他虽没进入,却已受到其巨大的吸力,挣脱不得。
不进,就会被无情的撕裂;唯有深入其中,方能寻得一丝生机。
我手里究竟捏着什么样的秘密?
关键原主没这段记忆,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呀。
也不知道唐国的儒家有没有测谎的功能?如果有,我一定要求着亲爹高达将自己拉到午门处,让那些想坑害我的人,听一听我的真心话。别再暗地里搞大冒险了,没意思。
去长安的路,他倒不是太担心,明里有罗远,暗里有青衣,还有一个似友非敌的黑衣人,虽然水平不行,有总比没有好,关键时候还能卖。
试想一下,如果有刺客来刺杀,自己大喊一声,哥哥还不出来吗?这么一喊,一个专业的刺客一定会巡视四周,到时还真发现附件有别人,能不犹豫?
吃过午饭,高墨菲也懒得去陇右城里,找老板借了张躺椅后,就在前院眯眼晒起来太阳,随手将老爹的玉佩搭在胸口,有意无意的露出半截,好叫进出客栈的人看见。
眯了半个时辰,到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有几个上来想搭话的小军卒,小声的喊了几声后,没等到回应,便知趣的走了。
“罗远要到了。”
什么!高墨菲猛的从躺椅上弹了起来,这次没怪败家娘们乱用技能,反而感恩戴德的道谢。
怎么能让亲爱的爸爸看到自己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挺直腰杆,脸上露出真挚的长方形笑容,就喜欢这种为爸爸当门童的感觉。
大于一分钟,罗远就出现在他的视线内,从接过马绳,到扶鞍,再到搀他下马,三连动作一气呵成,仿佛已经在梦里练习过千百回。
“调查的怎么样?”罗爸爸是个粗人,显然注意不到这些细节,上来就问业绩。
“可能我们的出发点有错。”
哦?罗远凝眸审视着他。
……
高墨菲将这几日在陇右经历的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告诉了他。
包括他为了打听消息,花一两银子给一个小孩买了很多糖,捐了三两银子给了生活窘迫的老农并从他们口中得到了关键的信息。
勾栏听曲这一段也没落下。途径一家名叫月影楼的腌臜之处时,有位肥婆冲出来抓住他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他身上摸,非要拉着他进去喝茶。
高某人乃是堂堂正人君子,岂会花钱去那种地方?他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肥婆,随后立刻跑回驿站。
却发现,剩下的五两银子不见了,原来肥婆还是个小偷,可没办法,人生地不熟,又无官无职,只能忍了这口恶气,为了不耽误真相的调查,他又自费掏了准备拿来为家姐买礼物的五两银子买消息,终于将事情弄明白。
当从罗远口中得知,一两银子至少能买一百斤糖时。
高墨菲目瞪口呆,宛若遭到电击,脸色发白,走了神许久,才满腔愧疚的说道:“我不知道呀。”
罗远连忙安稳道:“你涉事不深,这不怪你。”
高墨菲依旧双眼无神,很是自责:“我真不知道呀。”
罗远是个粗人,看着他的样子,很心疼,却也不知怎么安慰,很着急。
高墨菲看着他也很着急,急得都想比心了。
终于,罗远一拍脑袋,从怀里又摸出一锭热乎的官银,“侄儿,我也好久没见你姐姐了,拿去给她买礼物吧。”
“多谢叔叔,姐姐她一定会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