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实验人员都有点不忍。短短几天,他就迅速的憔悴下来,原本就清瘦的身体现在更是看不到几两肉。
他躺在手术台上,露在外面的手臂和隐约可见的锁骨更显精致,消瘦的身体没有消减他的美貌,反而更凸显了姣好的骨相,脸色苍白带着病容,却有种更加惊人的病态美。
打完抑制剂以后,他就陷入了昏迷。
今日实验进度仍然为零。研究人员不得不对唐邑风提出了意见。
唐邑风却丝毫不为所动,“如果不先驯服他,就不能让他获得力量。”
这也许是一场长久的拉锯战……
所以看到的人都在心里默默的想,唐邑风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逼兰斯洛服软。而兰斯洛的态度也很坚决,他宁死不屈。
这种心理战,即便用人质威胁他服软也没有用,只能看最后到底是唐邑风的手段够狠,还是兰斯洛的骨头够硬。
唐邑风站在手术台边,低头看着愈发病弱的兰斯洛,伸出手掌捧住他侧压在枕垫上的半边脸颊,无奈的轻叹,“怎么就是不肯听话呢?”
他语气宠溺又怜爱,仿佛在对闹脾气的爱人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可是看他做的事,再听此言,只叫人毛骨悚然。
实验人员作为跟他一边的,都有点不敢接近他,拿出笔埋头在报告上书写,虽然实验毫无寸进,但实验体今天又比昨天多坚持了十分钟,这也是一个值得记录的点。
……
被迫接受唐邑风的喂食,用过饭后,兰斯洛躺在床上闭目休息,直到夜深人静,他才慢慢地起身挪下床走进了洗手间。
这里是唯一可以暂时放松的地方,他该庆幸组织并不想将他逼的太紧,好歹还让他还保留了最后一点做人的尊严。
其实,若是没有唐邑风,组织是想对他进行怀柔招安政策的,只是这点,他不可能知道了……
他走进玻璃门隔开的浴室,打开了花洒,扶着墙壁站稳了身姿。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缓解了他的不适,他闭着眼睛,过了许久,突然睁开。
原本哗啦啦流淌的热水停顿了一瞬,一股水流犹如被牵引一般分离出来,化作一条纤细的水蛇,缠绕在他的手指间。
他张开手掌,水蛇倏然崩散,化作一粒粒水珠,科幻的悬停在手掌上方。
兰斯洛嘴唇发白,原本因为吃过饭补充起来的一点血色迅速褪去,他手臂上的青筋慢慢突起,手掌亦开始颤唞,控制这些水球显然极为耗费精神。
终于,他猛地一挥手,水珠弹射出去,打在了墙壁上,发出‘噼啪’的响声,被花洒里不断喷出的哗啦水声掩盖了过去,混入一体。
他剧烈的喘.息了一声,无力的靠着墙壁慢慢滑下去,坐在了地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温热的水流汇聚到地上,逐渐蒸腾起白色雾气,将他包裹起来。
又过了大约二十分钟,他慢慢的站起来,草草清洗了自己,换过衣服以后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来。
他躺到床上,从枕头底下取出绿宝石发带看了看,然后放了回去,又摸出一颗糖。
很普通,很普通的彩色透明糖纸包裹的小硬糖,圆滚滚的很是可爱,隔着糖纸都能闻到一股甜味儿。他将糖粒放进嘴里,又将糖纸放回枕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