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草稿都打好了，连用什么语气, 和该做什么样的神情, 都练了一遍。
结果却瞧见了这一幕。
林汐鸥跟沈儒叶暧昧缠绵，若是不知情的, 看上去都以为是恩爱的情侣。
沈儒叶把她从车里抱到客厅, 他坐在沙发上，林汐鸥枕着他的腿，继续闭着眼睛睡觉。
沈儒叶则是满目深情，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盯着她看, 整个人显得尤为温柔。
半点看不出来，他们昨晚有争吵过的痕迹, 反倒是林汐鸥的脖颈跟手臂上, 有些红痕, 甚至隐隐泛着青紫。
沈儒叶的胳膊上也有指甲划过的痕迹，但凡是长着脑子的, 都能明白他们俩昨晚干了什么。
宋斯然脸上没什么表情, 手里拿着咖啡杯, 轻轻吹散热气, 抿了一口, 他眼窝有些泛青，应是昨晚熬夜了。
喉结滚动，咖啡咽下去，然后放回桌上。
他没有看沈儒叶，只是开口说道：“我这儿不太适应有外人在，你可以走了。”
沈儒叶倒是没有争辩，他把林汐鸥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动作轻柔，生怕惊醒了她：“好，我抱她离开。”
这话一说出来，宋斯然脸上才有了反应，看向沈儒叶，眉宇间隐隐带着怒意，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我若是想让她走，就不会让你把她抱进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林汐鸥身上：“她是我请来的客人，自然是要留下来的。”
沈儒叶在林汐鸥脸上抚摸的手停下，抬眼说道：“昨晚我过来，也是你同意的。”
钥匙还是宋斯然给的。
宋斯然抿唇，眼神沉了下去，身上的那股子温和荡然无存，语气有些差：“是吗，我忘了。”
转眼沈儒叶把钥匙放在桌上。
宋斯然看了一眼，神情没有任何不自然，动了动唇：“钥匙都还了，还赖着做什么。”
沈儒叶不理他，垂眼看着林汐鸥，心情变得好起来，唇角一弯：“我是来找她的，她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这话的语气，仿佛理所当然。
他跟林汐鸥的姿态亲密，毫无芥蒂。似是根本，没把宋斯然在办公室说的那番话，放在心上。
宋斯然挪开目光，又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目光沉沉，忽然眼神一变，将手里的咖啡杯砸在地上。
顿时碎片溅开，发出清脆的声响，屋子里本就挺安静的，没人说话的时候，连林汐鸥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这么一摔，顿时把她惊醒，瞬间睁开眼睛。
宋斯然抬了抬下巴，没有看地上的碎瓷片，他瞥向林汐鸥，脸上阴沉的神情，几乎是瞬间消失，扯了扯唇角，轻声说道：“醒了？”
沈儒叶则眼里露出怒气，不满他故意吵醒林汐鸥，眉头紧皱。刚要哄林汐鸥继续睡，就听见宋斯然的声音响起。
语气不急不缓：“你着急躲人，连换洗的衣服也没拿，待会儿我陪你去买几件。”
林汐鸥刚睡醒，有点懵，对于宋斯然的话，压根没听进耳朵里，但他的目光跟神情，明显是在等她点头。
林汐鸥下意识点了点。
然后宋斯然脸上就带了笑意，似是颇为满意她的反应。紧接着林汐鸥就感觉到，抱着她的沈儒叶手臂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