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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1 / 3)

当初的叙述相符。在这幅画里,一个幼童躺在房间里,床边是那名年轻男子忙碌的身影,孩子身形瘦小,神态也有些萎靡,看上去像是生了病。而在房间外,背阴处的一棵树下,巫觋却和外乡人依偎在一处,神色亲昵,像是在偷情。

狄冬青道:“果然如此,阿茗说天星生来便身体虚弱,常常患病,五溪人甚至怀疑他不是阿茗的孩子,而是巫觋和外乡人所生。”

卢正秋点头道:“不过画中所示的时候,阿茗应当还不知道……”

两人翻开第四幅画,外乡人从来时的寨门逃跑,而镇上的人将巫觋围在神像背后的水潭边,对她指指点点。巫觋神情悲伤,似乎是在转身,打算往水里跳。而阿茗拉着天星的手,漠然地站在人群之外。”

狄冬青凝着画中的女子,脸上也浮现出痛苦的神色:“这实在是一场悲剧。”

第五幅画也受到悲剧沾染,显得阴暗沉郁,第一幅画中的神像不再笔挺,基座倾倒歪斜,像是要倒塌似的,而天星的家中也是一片狼藉,门紧闭着,窗上映出父亲抽打孩子的剪影,而在五溪寨之外,草木枯萎,作物凋零。

“这……”狄冬青惊讶不已,“五溪寨何以衰颓至此?”

他将疑问的目光转向婆婆,后者也露出焦虑的神色,弯下腰,从地上捻起一撮土,又指了指天上,摇摇头,将手中的土随便挥洒在身侧。随后便合十双手,望向天空,做出忏悔状。

“息壤,”卢正秋突然开口道,“婆婆,您说的是息壤,是不是?”

第160章 死生契阔(九)

婆婆将视线转向他,颔首以示肯定。

卢正秋心下一凛,接下来的语调变得小心翼翼:“婆婆,我姑且一猜,五溪寨之所以草木繁茂,稻米丰收,虽然地处偏远深山,却能够自给自足,一直以来,都是依靠神明恩赐的息壤,是不是?”

婆婆继续点头,望向他的目光变得更加深邃。

卢正秋接着道:“而在巫觋投河自尽之后,五溪寨受到神明的惩罚,土地也失去了息壤的庇佑,所以才会枯萎凋零,是么?”

婆婆又对他点了点头,这一次动作很慢,喉咙里泄出一声叹息。

卢正秋深吸了一口气,翻开第六幅画。果不其然,这画中描绘的是五溪寨的穷途末路。房屋破败,尸身遍野,唯有一个冷峻的少年傲然而立,走向远处的一双男女,女子手中挽着一张长弓。

无须多问,这一定是魔教带走天星时的情形。

婆婆的描述印证了赵吉的说法,天星的父母之间,因为外乡人的介入而发生了一桩悲剧,而天星母亲的身份是巫觋,于是,她的死也葬送了五溪族人的未来。

婆婆的画还有最后一张。

狄冬青停顿了片刻,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七张画,登时睁大了眼睛。

画中没有群山,也没有族人,只有一尊肃穆的神像,是个青年人模样。

婆婆描摹得相当仔细,就连青年人眼角的纹路也清晰可辨,他看起来不像是呆板的造像,而是一个栩栩如生的人,长发披在肩上,清秀的眼眸眺向远处。

“师父,”狄冬青凝着画中人,“这是不是我们在羽山幽沼中见过的……”

杜云闻言,奇道:“你们在别处见过这样的神像?”

“不是神像,而是洞穴中的壁画。”狄冬青答道,将羽山幽沼中的事由简要叙述一番。

杜云摸着下巴道:“这就奇怪了,五溪人的信仰与中原相异,他们的神应当不会出现在别处才是。”

狄冬青也思虑片刻,问道:“这位神明是叫做‘夏’吧?”

“是啊,”杜云点头,抬手在画面上指点,“你仔细看它的脚底。”

在神像的脚边画着许多翻卷的水波,一侧浪花翻卷,水势汹汹,另一侧则风平浪静,一派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