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袁清言狠心的用力几分。
那刀尖也深入了手腕几分，逐渐的冒出几分的血珠，袁清言却豁然的抬眸，看着自己流血的手腕，神情略有一分呆滞。
“原来想要下定决心也没有这么难的啊。”袁清言轻声的嗤笑，眼中本就不存在的恐惧，在自己的看透之下也都释然了不少。
这点痛，又怎么能和霍驰给予在她身上痛相比呢？
只希望霍驰能看在她有自知之明的情况下，能够网开一面饶过袁清言，她的存在，只会给袁清语的生活带来折磨以及痛苦。
死，是她唯一能为自己，为清语，甚至为霍驰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莫璟渊，我等不到你了，原谅我的失信以及不守约，对不起。”经历了这么多事，袁清言的眼角再也流不出一滴泪。
再多的泪，都被霍驰耗光了。
没有了痛，没有了恨，没有了泪。
一手狠狠的就从上往下的划了一个口子，“碰郞。”一声，手中的刀子应声而落，刀上沾上的血被溅起了几分。
紧闭的双眼，没有因为手腕的痛觉睁开，只是将受伤的手置放在浴池边缘，任由大动脉里的血往外冒着。
相隔一楼的客厅。
对于霍驰的质问，张妈摇了摇头，眼泪滑落，“我不能说，我不能说啊！”
那么有权有势的霍家，都被赵湘婷那个女人给害成那个样子了，她不过就是霍家的一个佣人，她又有什么资格说。
而且，张妈恍惚的抬起头，呐呐道，“我原本以为…先生你这么厉害一定能查出当年的真相，看清那个女人的嘴脸，但是我没想到……”
张妈后续的话不用说，霍弛都心知肚明。
没想到什么，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的愚不可及，还是没想到他会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亦或者没想到他会如此的狠心冷血。
也是从赵湘婷进门之后，张妈对她的态度就是怪怪的，只是他一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霍弛闭上了眼睛，沉声道，“如果是这样，那你先前的反常是为了什么。”
如果当年的事，真像张妈口中说的，那么母亲死前那个愤恨绝望的眼神，并不是针对袁清言，而是针对赵湘婷的。
闻言，张妈沉默了一瞬，“因为赵湘婷那次把我推下楼之后，她就找上我，拿我家人孩子要挟我，不让我说出事实”
“我现在会说，那是因为我当年替自己自私了一回，我不想再因为自己的关系，害死第二个人。”张妈痛苦的说着。
如果当年她出面阻止赵湘婷的行为，也许霍夫人就不会死。
可她却担心会被赵湘婷寻仇，最终导致霍夫人的身死。
现在，事情再一次的重现了，张妈清楚知道赵湘婷想要假借霍弛的手借刀杀人，再次逼死袁清言。
张妈已经做错了一次，她不想再重蹈覆撤自己的错。
“张妈……”霍弛语气隐忍的说了一句，还想说些什么，鼻翼却突然飘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鼻翼耸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