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张妈都没有等来袁清言的谴责甚至是质问，她缓慢的睁开双眼却见袁清言面容出神，“夫人……”
“张妈。”袁清言蓦然开口，视线却依旧落在窗户上，“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在现场。”
她知道张妈在场，却不曾想她听见了全过程。
张妈不可置信的看着袁清言，眼眸微睁，“怎么可能？夫人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在现场？我明明躲在洗手间，你怎么可能发现我？”
对于张妈的疑问不解，袁清言仅是垂头笑了一下，“霍妈妈住院后一直是你寸步不离的照顾着，那天事情持续这么久，你怎么可能一直没有出现。”
只要事后细想一下，便能发现端倪了。
“那你为什么一直都不来问我？”张妈颤抖着声音，震惊不已，“如果当初我站出来，那所有的事情都会水落石出，你也不会蒙受这三年的不白之冤。”
可是为什么袁清言宁愿自己承受这一切，都不来和她讨要一个说法。
听见张妈的话，袁清言抬眸看向她，嘴角微扯，“为什么要去找你呢？如果你能说，你也不会隐瞒，你不说自然有你自己的道理。”
当初，袁清言并非没有想过找张妈质问的。
她很想知道霍妈妈为什么会死，更像知道赵湘婷在医院都做了什么。
“夫人...是我对不起你！”袁清言的话，直接让张妈泪崩，她怎么都没想到袁清言这三年一直在为她考量，甚至，在遭受霍驰多般折磨屈辱，也不愿她为难。
对于张妈的状态，袁清言只是叹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靠在床头上。
张妈在这件事当中，本就是一个局外人，她从来就没有怨怪过张妈，又怎么会秋后算账，“张妈，你这次来，只是想和我道歉的吗？”
“......”
张妈沉默一瞬，支支吾吾道不出自己的目的。
最后，张妈怀揣复杂的心思离开了袁清言的卧室，而后步伐踌躇站在书房外，缓缓的抬手敲响了书房门。
“进。”
听见男人冷声，张妈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张妈如释重负的从里面出来，最后看了袁清言的卧室一眼，“夫人，这是我最后为你做的事了。”
张妈回到自己的房间，拉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行李箱，离开了霍家别墅。
事情发酵到现在的地步，她又有何颜面再留在别墅里，也许离开对大家都是一种解脱。
......
袁清言陷入睡梦当中，清隽的眉心却紧锁在一起。
额头冒出淅淅沥沥的汗水，嘴里不断叨叨着，“不，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杀霍妈妈霍爸爸，我没有，不是我……”
“是赵湘婷做的……”
诸如此类的呓语，不断从袁清言口中蹦出。
坐在一旁凝视着她睡颜的男人，一双手更是压抑的握成拳，眼角泛红，“不是你，我知道不是你，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