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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2 / 3)

他话音刚落,四名书吏立刻将“论孝”两个字工工整整写在四个木牌上,由监考士兵高举着走过每一处座位。

巧了,她小王爷在孝义堂里论孝。

她本来是想装病的,谁知长仪公主似乎看穿了她的计谋,借口自己连日厌食,提前几天跟太医院要了太医来住到公主府就近侍候。她自问没那个本事在老太医面前耍花枪,只能硬着头皮参加真名比才了。

“论孝。”

场中士子们都在仔细揣摩这个题目,谁也不敢先动笔。考场四面漏风,白熙却松了身上的衣服,叼着狼毫笔,卷起袖子开始研磨。这题目可大可小,最难把握。尤其是皇帝接连收拾了两个皇子这样的话题变得极为敏[gǎn],她小心思索着如何应对,手上的功夫片刻不停。

很快,砚台中那上等徽墨就被她研磨到浓而不腻,墨中冰片清香四溢,在隔间内聚而不散。吐出毛笔,笔尖轻点墨汁,一滴余墨滴落,圆润如珠。空提着笔却落不下一个字。

白熙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一扇窗户,窗外栽着几棵梧桐树,因为昨夜阴冷,新生的树叶上还带着霜。早春霜落江南地界,正如之前在城南戏班听到的戏文。

直接斥责三皇子七皇子不孝无疑是自寻死路,皇子谋逆这是皇帝的逆鳞,而她长宁王世子能写什么呢?

“时间过半!”

考场内再次鸣金。

她还未落笔,砚台中,墨已凝住,而正对面的士子早已奋笔疾书多时。这篇策论,到底该怎么写?

不如干脆死马当活马医,老皇帝猜忌儿子,利用儿子们互相制衡,致使兄弟不睦,最终导致了兄弟阋墙的惨祸,儿子出嗣的出嗣,被废的被废,被贬的被贬。作为父亲本就失了慈爱,那么儿子忤逆不孝就是情有可原。

白熙挥毫泼墨,一一历数了皇帝的所作所为,直言皇帝失了君父的慈爱。

半日过去,策论考试结束。

巡院官兵收走考卷的那一刻,白熙扔了毛笔,身子向后靠去,汗透重衣。

直到院外等候的小厮进来寻她,她才颤唞着站起。小厮想搀着她走,被她一把挥开。独自一人迎着凌冽春风走出天一书院的大门,看着门外夕阳低垂,她想,自己一定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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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绝不是我等可以裁决的,报给陛下圣裁。”

日落之后,一队快马护送着黄绫包裹的文章进了皇城。更晚一些,帝居的勤政殿灯火通明,已经安置就寝的皇帝被惊动。

鋆徽皇帝连说三个好字,立即命人将文章封存。

第三十二章 混乱

说起那日白熙被冻昏了头,在孝义堂写完那个要命的策论,一出门就碰见了吴宇大少爷。

她正要去打招呼,好家伙,少爷一张小脸儿拉得跟张马脸似的,见了她也不讲话,转身就走,拉都拉不住。她是攥着吴宇的袍角不撒手,硬是给少爷从马车里拽出来。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吴少爷刚从四空轩考完策论出来,他大少爷参加考试还是长仪公主金口玉言亲自安排上去的。

白熙一下就乐了,吴少爷整天无所事事吃喝玩乐了这么久,终于被制裁了。

沾亲带故的难兄难弟终于因为共同的敌人——真名比才而冰释前嫌。

军事考试在文史策论考过之后的第五日,在天一书院安排的场地举行。闲暇的几日里,吴宇为了报复长仪公主,强行拉着她住到了自己的家里去,声称要让长仪公主试一试守活寡的滋味……

对于吴少爷幼稚的行为,白熙本着关爱天资不足者的善心选择了包容,毕竟她不能亲口对吴宇承认自己与长仪公主并无夫妻之实。这样岂不是显得她很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