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賊最瞭解賊啊。”她冷笑。
小侯爺陰切一笑:“那你一個兵還靠我一個賊,你是什麼啊,切。”
百里花影一口氣耿在喉頭,最後還是勸服自己不要和這種本性幼稚的人計較。
樂正餘亦走到店外,環顧著四面的人,最後在人群之中抓住一轉身欲跑的小子。
“你跑什麼啊,我還能吃了你啊。”他揪著那人的後衣領,提著人往後巷走:“我沒興趣把你送交官府,說說吧,你拿那銀盒子的時候看到什麼了?”
“當真?”那人半信半疑。
“就算是線人費,快點說。”
那小子搓著手掌笑道:“我也就是在街邊看到綢緞莊的夥計從街尾跑掉。”
“夥計?哪一個?”他拉著那人的衣領:“指一下。”
“就那邊那個,灰色麻布衣服那個。”
“確定?肯定是他。”
“衣服我肯定沒認錯。”
百里花影轉身發現一直跟在自己身邊搗亂的人不見蹤影,莫名慌了幾分,立刻奔出門去找,沒有找到樂正餘亦卻和柳大人撞了面,柳大人冷著臉道:“少閣大人,那邊火油店中的人已經認出屍體,確實是那家的掌櫃。”
“屍體燒成那個模樣還能認出?”
“屍體手指上有一銀環,而且不久之前那火油店的掌櫃不小心撞掉了兩顆門牙,經過查實屍體也缺少了兩顆門牙,仵作查看之後發現脫落的時日與那家人口中描述的時間相符合。屍體身份算是確定。”
“火油店的老闆。”她蹙眉:“卷宗上說了那屍體有被捆綁過的痕跡。”
“是。”
“他一個火油店的老闆,惹上了什麼人?居然要先殺再燒?這麼極端的手法,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不知道柳大人……對此有什麼瞭解?”
“死者家人說,死者生性好賭,日日都在飛天賭場度日,兩年前欠下一身賭債,消停了一段時日,一年前莫名的還清了賭債,如今又回到當初的樣子,醉酒而歸時,總說自己如今有金主可取錢,不用擔心欠債的問題。”
“金主可取錢?什麼樣的金主會對他無底線的需求如此放任?”
“此案怕是複雜了。”柳大人說完後,街頭奔來衙役,沖來在柳大人耳邊低語,她見此便識相的離開,再一抬頭,便看到樂正餘亦正靠在對街轉角處滿目笑意的盯著她。
“笑什麼?”她松了一口氣走過去在他身邊靠下。
“你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嗎?”他清脆的敲了一下自己的湖水劍:“本侯可以告訴你。”
“我那麼近都聽不到,你這麼遠能聽到什麼啊。”
小侯爺拉了拉自己的耳朵,一副奢求表揚的笑意:“我內力不淺的,方圓幾裡,只有我想聽的,沒有我不能聽的。”
百里花影並不懷疑,便問:“他們說了什麼?”
“錦繡坊的田洋三年前犯過盜竊罪。”
“盜竊罪?”他指著那邊穿著灰色衣裳的年輕人:“就是那個,灰色麻布衣服的那個。”
“看起來年紀不大啊。”
小侯爺聳肩:“誰知道呢。”
田洋被柳大人帶回去審問,樂正餘亦望著快要落下的日頭,正想要開口離去,百里花影便睜大寫滿求知的雙眸:“走吧,咱們跟著一起去看看。”
小侯爺立刻誠實搖頭:“我不幹,我累了,要休息。”
她看著他眉眼之間的無辜,最後壓下聲音,耐心勸導:“你就不怕柳大人動用私刑?”
“他不是那種人,文人都清高的很。他不要錢,要的是名,自然不可能做出這種有損明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