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了神農穀的少門主司空馨禾。”
“那位呆禾姑娘?”
“嗯。”
她剝著蓮子一顆顆的喂著他,像是逗弄停歇在腳邊的鳳凰:“她怎麼了?來找南宮嗎?神農穀如今毀了大半,餘下的子弟也都被玉人山莊接管,她怎麼跑來長陽了?”
“誰知道你們女子是怎麼想的,我就是不明白,所以才來問你啊。”
澹台綠水冷哼一聲,似是計較:“你竟然也拿我當女子。平日裡面你們一個個是怎麼在背地裡說我,真當你阿姊不知道?”
“偶爾嘛。偶爾,你畢竟也是個姑娘啊,你不可能不知道這其中的女子心氣吧。”
澹台綠水搖頭:“這世上感情有很多種,你和你的花影妹妹不是也一樣有不能在一起的原因嗎?”
“怎麼突然扯到我身上來了。我與花影妹妹和他們總是不一樣的。”
“有什麼不一樣。”她低下頭:“我和南斗也是一樣,清輝和鳳歌不肯把感情說破也是一樣,就連你告訴我的柳大人與楊飛絮的故事都是一樣,他南宮和司空馨禾又有什麼不同呢?不過都是不得在一起罷了。”女子又喂了他一顆蓮子,笑道:“都是過不得命運這一關。”
他側過目光:“恩……也許你是對的。”
“吃了蓮子了,該吃藥了。”她慣性的開口,只聽到餘亦無所謂的道:“沒關係,我這幾日沒有痛感,不用吃也無妨。”
“你安穩一點吧。”她將藥拿出細細熬煮起來,口中還嘮叨著:“南斗這幾日也時常咳嗽不適,你們二人千萬給我保證好身子,聽到了嗎?”
他趴在那處隨意發著牢騷:“你和南斗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怎麼連說話的方式也越來越像了?”
“像?這有什麼好像的?”她眉眼一彎,似有無數豔光流轉而出,靈巧多姿:“不過勸人的話多多少少都是相同的。”
“我說的是那顆心。”他單手托腮巧笑乖戾:“花影妹妹說旁人看人要靠眼睛,情人看彼此要靠心。”
女子走上前揚起手作勢要打,他也不躲就這般安然的趴著,她挑眉:“不躲?”
“阿姊你可捨不得打我。”
她笑開,殿外的聲音漸漸消失,而後傳來腳步聲,又傳來殿門大開的動靜。
夏侯南斗輕咳兩聲,面色有些蒼白,挑起帷幔走了進來,望著正鬧騰的姐弟笑道:“你們鬧什麼呢。”
“阿姊說要打我,我說她捨不得。”他從軟榻上跳下,走到小火爐前自己攪動著那泛著酸苦的藥汁。
夏侯南斗的咳嗽聲倒是有些嚴重,樂正餘亦回頭看去:“怎了?染了風寒了嗎?”
“只是有些不舒服罷了。”
他道:“後日南宮便回來了,到時候叫他替你看看。宮裡的太醫大多數都不太靠譜。”說道太醫,余亦跳上前,在他面前蹲下:“其實淩月閣的大呂大人是個極其厲害的醫者,我打聽了一下,聽說他從前也是御醫,只是在御醫院中處處被壓制,明明是為首的人物,卻一直都只能做末席之位。等到京中事了,昭雪要去追媳婦或者要重回江湖,你身邊多少要留一個能診治的人啊。”
夏侯南斗伸手將他拉起,口中依舊是責備:“你體能寒氣還未消,莫要坐在地上。”
他搖首:“我沒坐著我蹲著呢。”又回到正題:“你說可好?”
“你就想著快些事了離京?”
他洩氣般松垮的坐在一旁:“我和你說認真的,你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了?”
夏侯南斗捏著餘亦瘦削的肩頭,最後無奈的拍了他的後背,口中無奈又親昵:“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