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泰这几天并不常来,除了刚开始的一两天他一直都在以外,这几天都是隔了两三日才过来一趟。
“泰哥哥这些天忙些什么?今日有空来看兰儿了。”我的名字,自然也是李安泰告诉我的。当我假装记不得自己是谁的时候,他脱口而出一句“芝兰”。
我心下一震,他居然知晓我的真名。
我缠着他要我的爹爹和娘亲,他看着我不太对劲,待得知我才“十三岁”,他脸色都变了,当即甩袖出去。
结果接下来三天都没见他出现过。当我正在为自己的计策失误而懊恼之时,他又带着那巫医来了,这一次便是开始治我的眼睛。再接下来,便是如今的样子,时不时来我这坐坐,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再问问侍女我这些天的起居饮食,然后一般吃饭过后又走了。有事连饭也不吃。我越来越感到迷惑,只是这些问号只能悄悄地藏在心里。
“小丫头可是埋怨我了?”他轻笑着说道。
“怎么会呢。兰儿知道哥哥忙,小玉她们都很照顾兰儿,哥哥不用担心。”我摸索着给他倒了一杯茶,心里想着你老人家不来最好。
他稳住险些掉下的茶壶,长指划过我的手背,“倒茶这些事让下人做,小心烫着你的手。”
我飞快地缩回手,讪笑道,“没事。”然而表面如何镇静,心里却是一团大乱,我果然只是个临阵磨枪的小演员……演得烂极了。
一阵沉默。
看不到他的表情,我等着被人审讯。
突然,一阵疾风咻地从我耳边发际掠过,我整个人僵住不敢动。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瞎子,你使阴招是不是太掉价啦?
“聂影。”他的声音像从冰窖里冰镇出来的。
“属下在。”一个声音忽然在三尺开外的地方凭空出现,吓了我一跳。这个人,太没有存在感了。
“怎么回事?”李安泰似乎瞟了我一眼,向他问道。
“属下该死!”他似乎,很惊讶,很惶恐。
惶恐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
“下去查清楚,否则死罪!”
“是!”那人坚定回答道。
只见一抹影子走到我面前,说道,“姑娘,得罪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莫非要当场宰了我不成?结果他从我身后的椅子上拔下一个什么东西,我的发带也自由了。
原来,他说“得罪”是指发带啊。还我以为小命就此结束了。
“你好好休息,这段时间哪都别去。”李安泰忽然吩咐道。
我点头应了声是,乖乖地没问。
本来,我就哪都不能去,最多不过让丫环扶着我去院子里晒晒太阳。
难道,这点福利都要被剥夺了?
终于,在他跨出房门的一瞬,我鼓起勇气问到:“我,还可以到院子晒太阳吗?”
“聂影在的话,可以。”
我怎么觉得,他的声音含着笑?一定是我产生幻觉了。
时间一晃二十多天过去了。我对这个地方的了解还比不上站在枝头高唱的雀鸟。至少它能俯瞰整个府邸,我却只认识自己住的这个小院子,连方位都搞不清楚。
小白,现在怎么样了?他们都是很厉害的神兽,应该没有问题吧?但他那天中了毒,又受了伤,不知好了吗?他会不会到处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