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秦尚坐在驾驶座上，将袋子给后排的叶暖，“换上吧。”
叶暖接过袋子看了一眼，是自己换下来的运动衣，她看了秦尚一眼，道了声谢，然后弯腰走到后面一排，干脆利落的开始解绑带。
红裙脱落。
后视镜内，叶暖的皮肤白的亮眼，她脖子很细，锁骨上的蝴蝶随着叶暖的动作轻轻扇动着翅膀。
秦尚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移开视线，拿出一根烟咬在嘴里。
“『虫知』还在刑讯所。”
叶暖摘下绑在大腿上的四个插满匕首以及各种利器的装备袋，穿上运动吊带，在左右臂上各绑了一个装备袋，套上外套，穿上紧身裤，又在两边大腿上各绑上了装备袋。
“不是『虫知』，她的话，小张活不下来。”
秦尚咬了咬烟，“你对马戏团的人倒是了解。”
他从后视镜看了眼叶暖，见叶暖已经穿戴整齐，在调整“装备”的位置。
秦尚啧了一声。
“你知道背后的人是谁。”
“你不是也知道了吗？”叶暖的声音淡淡的，“真是让人想不到，一个月前还是柔柔弱弱的叫你尚哥哥，只会背地里一脸无辜的甩锅作妖的小莲花，在你面前乖巧可人的小姑娘，如今倒是光明正大的干起了绑架的勾当，不过能动用到置家的资源，倒是有一手，可惜太蠢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
叶暖说的过于冷淡，没有丝毫波动。
秦尚勾了勾唇角，“我也没想到，数月前还娇娇的喊我阿尚，跟我对视都会害羞的人，如今在我车上当着我面换衣服都不脸红。”
叶暖总觉得秦尚今天怪怪的，感觉更没脸没皮了。
叶暖看了眼秦尚，没理他，只是声调淡然的继续说道，“真正背后的人，是置家的依东，他是个聪明的，不仅利用了胡馨，还利用了虫知安排去保护他的虫子，只一口就能让人麻醉昏睡2小时的虫子，倒是方便。”
秦尚透过后视镜看着叶暖，“依东没出杀招，而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引你过去，定是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做好了不会让你活着走出大楼准备，你如今确实有一身让人讶异的好身手，但你再怎么厉害，也只有一个人，你打算怎么攻破大楼救出叶璃？”
叶暖调试着装备，在手腕上戴上赵琳特质的手环，淡然道，“逐个击破，见招拆招。”
在末世后期，因为丧尸逐渐强大，他们大多都是团体作战，但丧尸的数量远比人类异能者的数量多，所以他们单兵作战的机会并不比团体战少。
而且每回面对丧尸，都必须全副武装且时刻注意不被丧尸伤到，保持『无伤』状态，因为仅一道划痕就有感染丧尸病毒的风险，就这点来说，在武力值对等的情况下，打十只丧尸比打十个人困难多了。
所以，对叶暖来说，难的并不是怎么突破大楼的防卫线，而是在危急情况下，是否能控制自己不跨过那条线。
那条，区分怪物跟人类的线。
如果那帮人真的对叶璃动手了，叶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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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尚的手轻点着方向盘，“叶暖，你可以利用我，利用秦家的力量。”
秦尚原以为叶暖会沉默或者拒绝，没想到叶暖很干脆的应了一声，“嗯，既然你提了，确实有件事要你帮忙。”
秦尚狭长的眸子眯起，仿若一只得了鱼干的大猫，带着少许自得，“什么事？”
“这次事情之后，请确保你家『天真单纯，弱小无助』的小胡馨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没法保证自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一个对我弟弟出手的疯女人手下留情，也不想因为一个疯女人跨过那条线，所以你们把她关起来也好，易容送到国外也罢，只要能确保她自此在我生命里消失，我不介意手段，你们秦氏出手，还是置家出手都行。”
秦尚眼里的自得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他一本正经的解释，“她背叛了秦氏，已经跟秦氏没有关系，而且，她之前只是在秦氏的庇护下，并不算是秦家的人。”
叶暖淡然点头，“她是谁家的无所谓，只要能让她自此从我眼前完全消失，你说她是谁家的都行。”
秦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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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一路急速穿越各种山间小路，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出发时是八点三十分钟，现在是九点十分，四十分钟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叶暖打开车门。
秦尚回头，“真准备一个人去？”
“嗯，我不能拿叶璃的命冒险。”
叶暖头也不回的下车，她仰头看了眼不远处没有一丝灯光的大楼，大楼位于城郊交界处，周围绿化很好，除了这座建到一半的大楼外，四周全是小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