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介绍下来,都是她学校里的重要人物。
宁可只觉得自己的处境更窘迫,无地自容。对谭则渊的自作主张有些反感,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的不争气的烦厌。
她是可以选择一走了之的,但是她留下了。因为她还贪念谭则渊给她的悸动,还对他抱有幻想,不敢任性,让他生厌。
因为留下了,所以也没什么可抱怨的,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听着有人问她是哪个学院的,几班的?
宁可一一笑着回答。
“噢!李晓刚是你辅导员吧!”
“嗯。是的。”恕宁可无能,她实在记不得怎么称呼这位。
“哈哈,李晓刚是个负责人的好老师,有什么问题直接跟他讲就是了。”
宁可还没答话,谭则渊就哈哈一笑,说:“来来来,喝酒喝酒,我这就先谢过各位对这小丫头的照顾了。”
宁可的心里矛盾得很,一方面看他代表自己向人敬酒,亲昵的叫她小丫头,甜蜜之感,溢于言表;可另一方面,宁可觉得自己没被尊重,气恼他的自作主张,他这么说话,别人会怎么看她?
他是她什么人?凭什么能不问她意愿,就理所当然的代表她说话?
宁可不知道谭则渊这么做的原因,不得不为此纠结。
饭后,那些大老爷们都相继离去,只剩宁可与谭则渊。
谭则渊见宁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说:“我的行为让你讨厌了?”
如果宁可是个会来事的女孩子,他介绍她学校的领导给她认识,她应该要喜不自禁,好好在领导面前表现的,只是她目前不是那种会来事的女孩子。
她更多的是不满,是愤怒。
宁可问:“你这样做是为什么呢?”
“你难道不明白为什么吗?”
“我又不是你,怎么会明白!”
“我以为你对我的感觉和我对你的是一样的,不需要言明。”
“我不会和人玩文字游戏,说得直白清楚一点不是更好吗?”
谭则渊眼中带着深情也带着挣扎,轻叹一声,万般无奈的样子,缓缓地说“宁可,有些话对于我这个年纪的人实在是羞于启齿。”
宁可不如谭则渊沉静,有些年轻人的急躁,说:“你到底要说什么?你说啊!”
“算了,不说了,免得叫你苦恼。”谭则渊摇摇头,说:“如果你不嫌弃,就把我当朋友吧!”
宁可急了,说:“谭则渊!你能不能像个爷们!爽快一点?要什么就说出来,别遮遮掩掩的!这样逗着我有意思吗?一边做出让我浮想联翩的暧昧行为,一边还要和我做朋友,谁稀罕和你这个老男人做朋友!”
谭则渊苦笑一声,说:“抱歉,是我自作多情,让你困扰了。那…再见吧。”
宁可内心深处的不安与不自信,让她面对谭则渊时无法像在林致远跟前一样的张扬。
她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他说再见,那就再见吧。
舍弃的过程可能会痛,但好过无休止的空想与期盼。
宁可抑制住在她身体里肆意横行的酸涩感,平静的说:“好。那再见。”
“这天看着要下雨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这儿离我宿舍不远。”
“乖,听话。”谭则渊想摸宁可的头,却被宁可躲开了,尴尬的悬在空中。
宁可想说狠话来责备他的多情,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提着一股劲儿就跑了。
也许是迎面而来的风太大,吹出了她的眼泪,让她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