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还说什么了？”杨一接着问。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当面问比较好。倒不是我不想瞒他，而是觉得他想知道的东西就算我不说，也能想办法知道。
“吴杨说，如果我再跟你在一起，可能会死。你身上的阴气很重，会减弱我的阳气。到时候我的阴气越来越少，就离死不远了。杨一，是不是这么回事？”
杨一眨了眨眼，半天也没有说话。他一不说话，我心里就有数了，顿时凉了一截。
“你跟着我就会死，这说得也太严重了。”等了好久，杨一才终于开口，伸出一只手来，勾了勾手指示意我过去。
我走到他身边，听他近距离地问我：“朱言，我问你，你是相信那个神神秘秘的道姑，还是相信同床共枕的我？”
“我……”
“跟我在一起，确实会加重你的阴气。但只要我不动手让你死，你是不会死的。你只要替我办事，我决不会伤害你。不但我不会伤害你，我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你。你信还是不信？”杨一问。
我抬头看着他，他的眼晴里似乎有一种能够发光的东西，看着他，就好像什么都不用想，只用听他的吩咐就行。这是杨一身上与身俱来的一种王者气息，令人难以抗拒。自然而然地，我就点了头。
“你相信我就好。”杨一弯了弯嘴角，接着目光又从我的脸上移开，落在我身这的那面墙上，但他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只是在发着呆。
“你有话要说？”看他一副心事重重地模样，我试探着问。
在被杨开打扰之前，他有一句未曾说完的话，我很想知道，他想跟我说的那句话是什么。
杨一的目光没有什么焦距，沉默了许久才将那目光收回来，看着我说：“朱言，你可以信任我，但是不要爱我。我和杨开，都不行。”
我吃惊地看着他，他在说些什么？
难道说我刚才提示他不要杀孽太重，导致他以为我很关心他，爱上他了吧？如果是这样，那他真的是太自作多情了！
我是人，他不过是一只鬼魂，就算他再厉害，那也只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啊。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爱他？
我不爱他。
可我既然不爱他，为什么听到他这么说，又会觉得心里莫名的难受呢？
就好像心口上压了一个剥了皮的大橙子，又酸又闷，透不过气。
正在沉默，杨一忽然将我提起来，一把推在墙上，捏着我的下巴将自己的嘴唇凑上来。
一阵冰冷熟悉的感觉侵袭着我的口腔，那一瞬间，我忘记了挣扎。但心头却有一抹忧伤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直到杨开忽然来敲门：“朱言，外卖到了，出来吃饭。”
杨一这才放开我，叮嘱道：“记住我说过的话。”
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窗边，想说点什么，可脑海里却连一个词汇也没有想起来。
“朱言？别打电话了，出来吃饭先。”
我只好开门走了出去，坐在餐桌前。
杨开喝了我泡的蜂蜜水，但效果肯定是没有那么快。他坐在沙发前，说：“我的胃不太舒服，你先吃，我缓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