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
杨一脸色铁青地盯了我一会儿，才问：“你还有没有跟他说什么？”
“你放心吧，我没有提到你。你交待过的事，我哪里有胆子去违背。”我低声嘟哝道，“再说了，你杀我不等于捏死一只蚂蚁吗？”
杨一顿了顿，脸色缓和了一下，踏步走到床边坐下来，然后朝我勾了勾手指。我连忙走了过去，听他神情认真地说：“朱言，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要跟杨开提起我。记住了没有？”
我点点头，但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呢？我看杨开……真的挺想你……他提到你的时候，脸上的光彩盖都盖不住。”
杨一告诉我：“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不要在他面前透露半个字。我是一个死人，本来已经不存在了。他就算再思念我，他的大哥也不可能再回来了。你知道，对于一个死人来讲，最希望身边重要的人做些什么吗？”
“做些什么？”
“忘记我。”杨开说完，仰起头，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好半天，他才再度看向我，继续解释：“我已经死了，只是有一口怨气加上机缘巧合，所以魂魄还留在这世上。等有一天真相找出来了，仇人也解决了。我就会离开……”
我怔怔地听着，总算是明白了杨一不要我在杨开面前提起他的原因。他如今只是一缕鬼魂，不属于阳间的鬼魂。总有一天他要回到他该去的下一站，永远地离开。而杨开，将要再次承受一次离开他的痛苦。
他们俩个的分离是必然的……所以，他不想要杨开再承受一次当时的痛苦。
我明白过来这个道理，瞬间觉得像是心口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微微地痛了起来。我也不知道听到杨一要离开的事情为什么会觉得难受。
我不是应该很雀跃，然后向天祈祷咱们赶紧找到杀人凶手，祈祷他早一点离开我吗？
他是一只厉鬼，和他在一起会消耗掉我的阳气，很可能耗到最后，我连命都没有了。
我明明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心情才对，可是为什么……
我正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忽然肚皮上一凉，是杨一的手伸到我的衣服里来了。接着一路攀沿往上。
我往后缩了一下，小声说：“我，我不想……”
杨一明显没有想到我会拒绝，反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想。”我往后退了两步，身体贴到了衣柜上。
“你不想？”杨一一脸玩味地看着我，“是谁刚刚跟我说，我交待的事情都无条件服从，并且害怕我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她呢？怎么，话才刚说完，马上又来忤逆我？”
我抿了抿嘴唇，心里莫名地觉得排斥。
杨一坐在床上朝我伸出手，本来他伸长手，根本就碰不到我，但现在，他的手一伸出来，忽然长长了很多，一下子就揽住了我的腰，将我抱了过去。接着一个翻身就把我压在了床上。